“怀王平叛的事已做的差不多,如今得了机会正好回来,钱氏以为怀王回来是为她撑腰,殊不知正好坏了怀王好事……”
傅翌有些担忧:“可是等怀王回来后,世子你……”
祁湛淡淡道:“用一点小伤换一年安生,岂不划算?”
傅翌心里担忧,却不好再说什么,自祁湛平坊一战的旧伤痊愈以后,怀王便一直想找机会将祁湛调离京中,现在朝中局势不稳,祁湛自然是不愿意走的。
自己先前担心祁湛因为俞县的事受怀王处置,让祁湛将婚期提前,却没料到祁湛根本不在乎怀王的处置。
祁湛对自己向来是极狠的。
祁湛转过身去,目光不经意就看到了下午起的那半幅画稿,虽然还未画完,却已颇具仙姿,瞧着就像是……月宫的姮娥一样。
仿佛哪天也会吃了仙药飞走似的。
祁湛的眉皱了皱,拿了张纸将那幅画盖住了。
屋内传来一阵水声,像是已经洗好了,祁湛摆摆手示意傅翌下去,自己起身进了里屋。
刘嬷嬷正坐在床边,拿着药膏给楚妧上药。借着烛火一瞧,才发现楚妧背上有一块巴掌大的淤青,像是被那托盘砸的,在她白皙的肤色上显得尤为可怖,祁湛微微皱眉,正待说些什么,便听刘嬷嬷道:
“也不知世子妃是怎么摔的,身上有些擦伤也就罢了,这肩膀和腿根上怎么也会有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淤青呢?”
楚妧的脸当即便烧的通红,低着头不知怎么作答。
这次的摔伤的地方倒是不多,她身上大多数淤痕,全是前些日子被祁湛蹂.躏后留下的。
她悄悄看向祁湛。
祁湛的面色也有些不自然,微微敛眸,对着刘嬷嬷吩咐道:“好了,你出去罢。”
刘嬷嬷将药膏放下,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屋里便又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楚妧只穿了一件肚兜和一条亵裤,身上大多数地方都裸.露着,刘嬷嬷在时她觉得还好,可刘嬷嬷一走,气氛就忽然变得暧昧了起来。
楚妧忍不住往床上缩了下,祁湛眼神一暗,径直走到床边坐了下去。
楚妧马上道:“我我我我今天很乖,你让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你让我泼酒我就泼酒,而且我也摔伤了,有点疼,你能不能……放过我一晚,明天再欺负我……”
明天再欺负她?
祁湛哭笑不得。
他折腾了她半个多月,心里就算有火也早消了,他本不是个欲望很强的人,可每每见到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恨不得将她揉碎了吞进肚中才罢休。
尤其是最后几夜,她精疲力竭的讨饶时,他险些当场要了她。
只不过他不喜欢那种失控的感觉,每每箭在弦上时,又都忍住了。
他总想着再多欺负她两天,可这一拖就拖了半个月。
她确实是什么都不懂的,被他如此欺负,甚至连怨恨都未曾有过,到现在还想着,让他放过她一晚。
祁湛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阴暗。
他避开了她的目光,低声道:“那就听你的罢。”
楚妧瞬间松了口气,麻溜的裹着被子缩到床里面了。
祁湛笑了笑,灭了灯,脱去外衫,穿着中衣躺在了她旁边,没一会儿便睡去了。
他睡觉向来极轻,也很少做梦。只是偶尔做上那么一两个,每每在梦里时,也都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梦,他随时都可以醒。
可这次却是不同。
他又梦到了新婚那日,她躺在床上,微微湿润的睫毛轻轻的覆在脸上,随着她的呼吸微微翕动着,眼角处凝着一滴细小的水珠,在烛光下透着亮。
是泪。
她哭了。
她为什么哭?
祁湛不明白,他伸手去触,可床上的人儿忽然醒了,看到他后,清亮的双眸里生出一点点怯意,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她的动作让祁湛的眼里蒙上了淡淡的郁色,忽地抓住了她细弱的手腕,将她死死扣在床上,压了上去。
温热的体温隔着布料传来,就像军帐里拂过他伤口的那股暖流,就像马车里盖在他身上的那层氅衣,带着他从未体会过的柔软,一不留神便要陷进去了。
可她却总想着要逃。
他又怎能让她逃?
他伸手解开了她的衣带,那亵衣下的娇柔让他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她吃痛惊惧的样子让他眉宇间郁色更重,动作也愈发粗暴起来。
他不许她闭眼,强迫她看着自己,似是将自己刻进她的脑海里,她越是逃避,他就越要抓住她;越是害怕,他就越要占有她,他要让她染上自己的味道,不允许她抗拒分毫,他的眼底染上猩红,触目所及亦是一片血红之色……
最后只剩了几滴冰凉落在他手上。
是她的泪。
祁湛猛地清醒了过来。
他额头上一片粘腻,身上出了很多汗。
他稍稍转身,便看到身旁沉睡的人儿,思绪不由一怔,目光有瞬间的恍惚。
她如梦里那般的睡着,安静而乖巧,偶尔眉头微蹙一下,流露出害怕的神色,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像是跟梦中的那个影子重叠了似的,祁湛的指尖颤了颤,忽地伸出手来,去触碰她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