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栩一连喝了两碗汤,眼见胡姨还要再替自己加,赶紧向傅琰求救。
傅琰说:“胡姨,我们不吃了,太晚了,我们也得休息了。”
胡姨忙说:“那你们赶紧上楼休息吧,需要什么跟我说。”
姜栩跟着傅琰上了楼梯。
红木地板的楼梯两侧墙壁上还挂了不少照片,多是青少年时期的傅琰,有穿着校服捧着奖状的,有在练习钢琴的,还有更早的。大约五六岁的小傅琰抱着一个小熊的玩偶坐在地板上笑得开心。
小时候的傅琰白皙稚嫩,跟个瓷娃娃一样,隐约可见现如今的俊秀的模样。
姜栩看了一路,对傅琰说:“你小时候这么可爱的。”
傅琰已经领着她到自己的房间门口。
姜栩朝里面看了一眼,忽地局促起来:“这个……客房在哪里?”
傅琰没说话,直接将她拽了进去,顺手又带上了房门,将她压在门板上就要亲吻下来。
“别……”
姜栩忙用手去推他的胸膛。
“不是说要照顾我吗?”
“不在一个房间也可以照顾啊。”
“为什么要住客房?”
姜栩心虚:“在你家哎,而且你爷爷奶奶就在隔壁。我要是跟你住在一起,他们肯定觉得我……那个……不自重?”声音越说越低了。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可爱极了。
傅琰说:“我爷爷和奶奶是知识分子没错,不过也没迂腐到那种地步。事实上,我估计他们巴不得我们能早点生个曾孙给他们。”
“那也不行啊。印象多不好啊。”姜栩转身就要去拉门把手,“我还是去客房好了。”
好不容易才把姜栩骗来上海见家人的傅琰哪里能这么让她走掉,他拽住她的手:“我现在可是半个残废人士,晚上要是想喝杯水,都没人给我倒,是不是很可怜?”
“你的右手可以啊……”
姜栩还是挣扎。
“你确定要让我一个人呆着?”他举起自己包扎严实的左手,仿佛是无声的质问,语气竟然还带了几分委屈,“我刚受了伤,正处于心理和生理双重的脆弱时期,需要你陪着我。”
他扑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极了。
姜栩犹豫着说:“可是……”
“而且,如果我爷爷奶奶早上发现,你晚上丢下我一个人,而没有照顾病号的话,说不定会觉得你是个铁石心肠的孙媳妇。”
姜栩彻底缴械投降:“好吧好吧,不过说好了,什么也不能做啊。好好休息养伤。”
傅琰面上仍是一派正人君子:“我现在可是伤号,我什么都做不了。”
反正做那种事,不用手也可以。
晚上姜栩洗了澡从洗手间出来,见傅琰正靠在床头看书,那只受了伤的手无辜地垂在一边。他翻页的时候也只能把书先放下,再用右手去翻开。
姜栩看得心下柔软不已。
他一贯冷静淡定,好像什么事都在掌握之中,很少会有这样笨拙的时候。
而这些都是为了要拉住自己。
其实当下的情况下,他就算放了手,自己也不会怎么样。反而两个人一起落下去,他更容易受伤。
但是他不愿意承担让自己受伤的风险。
在快速地计算了所有的可能性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将她护到了胸前。
姜栩的心好像是被泡在醋里一样,柔软得一塌糊涂,又带着些微微的涩意,让她的眼睛都跟着潮湿起来了。
姜栩走到他身边,在他身边躺下来,从他手里拿过书:“我来替你翻页。”
微黄的灯光从床头柜边上落下来,把房间里的气氛照得温暖又静谧。
她可以很好地感知到他看书的节奏,一页差不多看完,还没等傅琰开口,姜栩已经翻了页。
她的头发的香气若有似无地闯进傅琰的鼻子里,令他心猿意马,书页上的字都开始跳动起来。
“不看了。”傅琰说。
姜栩把书合上,放到一边:“那你快睡吧。”
傅琰把她搂到自己的怀里。
姜栩想着他手受了伤,微微挣扎了下,没挣脱:“你的手。”
“没事的。我什么都不做,就陪我说会话就行。”
姜栩没再动。
傅琰说:“我爷爷奶奶都是复旦大学最早一批的大学生,当年我爷爷家里很穷,和我奶奶结婚了,都还在念书,学费是我奶奶一个一个鸡蛋卖了攒的。奶奶以前都没念过书,结果因为陪着爷爷念书,跟着后面学,最后竟然也考上了大学。”
“他们感情肯定很好。”
“也不是,奶奶年轻时脾气也火爆的很。我十多岁的时候,我奶奶还闹过离婚呢。把我爸和我姑吓的呀,连夜从国外都赶了回来。”
姜栩在他怀里笑。
说起来,傅琰出道开始,就顶着优质学霸的光环。难得的是,身处在这个浮躁又纷乱的圈子里,却总是出尘得有些格格不入。早几年,媒体费了心思去扒开,却发现这个人干净的很,什么丑闻和黑料都没有。除了有必要的活动和工作,他甚至极少出现在公共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