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情话即便是三年前热恋的时候，慕晚都不曾听顾霆渊说过，此刻突然间听到，眼眶不仅有些酸涩。
忍住眼眶里的那抹湿润，她笑着犟嘴：“第一个十九岁怎么能算？人的一生中本来就只有一个十九岁。”
“怎么不算？第一个十九岁的人就是我，不是别人，当然算。”
看着他偶尔耍赖的样子，慕晚不由觉得好笑，脱口而出：“那你怎么不说20、21……”
话到一半，她脸色骤然就黯了下来，声音也倏地戛然而止。
她怎么忘了，20岁那年，是她主动要求和他断得一干二净的……
原本美好的情话、暧.昧的氛围，似乎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全然打破。
慕晚面色微垂，脸色也瞬间黯了下来，仿佛连正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三年前，的确，是她负了他，是她先放的手。
一瞬间，气氛似乎变得尴尬了起来，整个病房安静到只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顾霆渊知道她刚才只是一时间忘情，想起了当年的那些不愉快。
既然决定重新开始，那当年的是是非非，他也懒得去追究谁对谁错。
这三年，她欠了他，而他，也欠了她。
看着她骤然变色的小脸，他炙热的目光却并没有变，依旧那样温热、滚烫。
忽然，他凉薄的唇直接吻上了她，让慕晚有些措不及防。
“唔……”
这一吻，他吻得很深，很轻，就像是在渐渐的帮她愈合着心里的那道伤口，又或是自己心口的那道……
忽然，一滴冰凉入口。
顾霆渊动作一滞、心头一颤，当即停滞了吻她的动作。
缓缓睁眼睁眼，只见慕晚泣不成声……
一瞬间，他有些无措，不知道她怎么了。
“你……”
她低头，额头紧紧抵在他胸膛，双肩因哭泣而微微颤抖，手紧紧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他确实不明白她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哭了？
是他说错了话，无形中伤到她了？
“对不起，顾霆渊……”
这一句道歉，是为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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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再哭，心都要碎了
她会哭，是因为他这一吻。
她很清楚，这一吻代表着他既往不咎，代表着他们之间已经重新开始。
可是，三年前的放手，是她这一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
有些伤，时间再久，无法弥补。有些痛，时光荏苒，也无法抹去。
她伤了他，而他，却选择了既往不咎。
他甚至无所谓她当初离开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就这样一字不提，将恨一笔勾销，将过往的是是非非全部埋葬，也要换一次和她重新开始的机会。
抵在他胸膛，她失声痛哭，隐隐颤抖的双肩揪得他心痛，不知所措。
他不想去追究三年前她离开的原因，是不想知道，亦是害怕知道。
与其这样，不如假装一下，假装她是有苦衷，才选择了离开。
这种偏执的想法或许有些自欺欺人，却是能够抚平他们之间，那些年、那些伤痛最好的方法。
恨够了，折磨够了，他们之间相爱相杀的战争，也该停息了。
伸手，他将她不停颤抖的身体紧紧的圈进怀中，声音低沉而喑哑：“再哭，心都要碎了。”
简单平静的七个字，却让慕晚泪流得更凶，情绪彻底失控：“呜哇……”
这一声放肆的痛苦让顾霆渊更加有些不知所措了。
女人在哭的时候不是要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哄着，再适当的说一些甜甜的情话安抚么？她怎么……越哄哭得越凶了？
松开她，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样子，顾霆渊瞬间有些束手无策了。
“你……”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安蓉兮拎着一些东西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床上痛哭流涕的慕晚，瞬间被这一幕给怔住了。
她看看悲伤到不能自己的慕晚，再看看坐在床边的儿子，这是怎么了？
走近病床边，安蓉兮充满质问的目光落在顾霆渊脸上：“霆渊，你做什么了？”
面对母亲略带质问的口吻，顾霆渊懵了一瞬：“我没有做什么。”
安蓉兮：“没有做什么她能哭成这样？”
顾霆渊：“……真没有。”
埋怨的瞥了眼儿子，安蓉兮一把将他从床畔给拽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在那里，心疼的安抚着慕晚：“别哭了，他怎么欺负你了，啊？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有时候，幸福总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面对安蓉兮的维护，慕晚哭得更凶了。
安蓉兮气急，扭头瞪着顾霆渊：“你到底做什么了，她哭成这样！”
顾霆渊：“……”
安蓉兮回过去，又继续安慰着慕晚：“别哭了，他有时候说话是难听了点，人也缺少点人情味儿和温度，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