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渊点头：“嗯。”
“可是……”赫连臻有些犹豫，虽然说这是解药，可万一真的有其他副作用，甚至危及性命，那怎么办？
“不行，你不行。”赫连臻当即摆手拒绝。
“你不是已经做过动物实验？有什么好害怕的？”睨着他，顾霆渊倒是表现得很轻松。
他也相信赫连的实力。
赫连白了他一眼：“大哥，那是一只老鼠我当然不害怕了，可是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哎，而且你家大业大，上有老，下有……呃，虽然还没有‘小’，可你还有慕晚呢，这万一——”
“你说得好像我要死一样？”顾霆渊打断了他。
赫连臻一本正经：“不是好像，而是人体实验本来就存在这种危害！”
而且除了这一点，还有一个不可避免的危害存在。
“还有，你如果要做人体实验，就得先服用‘KYC-0’，再试验解药。如果解药没用，你……也中毒了。”
慕晚一听，脸色微变，当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那不行！”
“没有什么不行的。”顾霆渊平静的开口，转头与她四目相对：“我不会有事，也相信赫连。”
慕晚坚决摇头：“不行，这太冒险……”
“就这么定了！”他不容置疑的口吻，让病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而后，他转头看向赫连臻：“要怎么做实验？”
盯着他不容置疑的黑眸，赫连臻知道他决心已定，为了救慕晚，他宁可以身犯险，也不愿浪费时间让慕晚陷入身体恶化的危险之中。
“实验很简单，我研制的是中药，你只需要服下‘KYC-0’再服用我研制出来的解药即可，然后就是等。不过为了药效的准确性，你需要连着服用几天的‘KYC-0’，因为慕晚体内的毒性不轻，自然要做同等分量的实验。”
“可以。”
赫连臻还是有些迟疑：“你……确定吗？万一真的有副作用——”
“你觉得我的命，还不及一只老鼠硬？”他转头打断了赫连，墨玉般的黑色眸底无所畏惧。
对上他毅然坚决的眸子，赫连迟疑了许久才从口袋里掏出KYC-0：“那你……先服用一颗。”
低头将他手里的药接过，顾霆渊几乎没有半秒的考虑，想都没想的直接将一颗KYC-0塞进嘴里。
那颗是毒药，他居然就这样不假思索的吃了？
看着他吃药的动作，慕晚心口猛然被抽痛了下，放在被褥上的手也因为紧张和害怕，而紧紧的揪着被褥。
她自己的身体怎么样，她很清楚。这解药有没有用，连赫连臻自己都还不确定，如果他的身体也变得和她一样，到最后甚至连解药都没有，那顾伯母又该怎么办？
第436章 你我之间，你排第一
他做这个实验之前，难道就没有顾虑一下后果吗？
他父亲已经死了，不论是安蓉兮，还是顾敬坤，都绝对无法再承受他出任何意外。
解药实验的过程中，赫连臻和景一涵都离开了。
望着坐在病床边稳如泰山的男人，慕晚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他眸色微深，落进她略微担心的眸底，声音低沉：“想过。”
“那你还冒这个险？万一……万一解药没有效果，你有任意外，你母亲怎么办？她已经失去了丈夫……”
“真有这个万一，赫连会替我照顾她的下半生。”
慕晚微怔，他表现得如此轻松，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后果吗？
“那你自己的命呢？你难道就——”
“我和你之间，你排第一。”
一句话干脆又洒脱，却让慕晚为之怔然，更有些猝不及防。
“我不畏惧死亡，不管是黄泉路，还是鬼门关，”注视着她，他眸光灼热：“只要奈何桥上，有你，这就够了。”
慕晚怔然。
所以，他服下那KYC-0，就算这个解药到最后真的没用，他也早就想好了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耳边，蓦然回荡他之前说的那句话：我怕有我的世界没有你。
所以黄泉路上，他也要和她一起走。
想到这里，慕晚眼眶突地就红了，眼泪瞬间弥漫整个眼眶，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的汹涌滑落。
他突然轻笑，将她扯入怀中：“你能不能别这么悲观，搞得我好像真的会死一样。”
扑在他怀中，慕晚根本止不住自己的抽泣声，她知道他在面对这件事的时候之所以表现得如此轻松、坦然自若，那全是因为他不希望她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有一次，慕晚被他感动得稀里哗啦，泪如泉涌。
“头有点晕了。”搂着她抽泣的身体，他突然说。
慕晚闻言，眼泪瞬间就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紧张和急切：“你怎么了？”
“脑袋晕晕的，可能是KYC-0起效了，你让我靠一会儿。”
说完，径直掀开她身上的被褥，将双.腿放进薄被之中占据一席之地，然后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