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再多教你几个款式。”
老人又坐下亲自指导，很有激情，似乎是想通过今晚把毕生绝学都教给她，初言好学的心情涌上来，挨得更近了些。
大院的灯闪了两下，最终被钟路然关掉，他敲了敲门走进来，看到两人手不释针织棒，想到时间，催了句:“还在学？”
“该睡觉了。”
初言低头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就算她还能熬，老人也不能熬了。
“下回回来我还来让您教我。”
初言放下手中织了三分之一的又一新袜子，顺手接过老人手中的织品，依次叠好放到刚才的盒子里。
“好嘞，下回你来我还教你。”
老太太点点头，笑着回到床上坐下，上半身倚在床背上，在灯光下看着他们夫妻的面容略有些苍白虚弱。
钟路然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上来，上前帮忙把枕头位置调好，“要不要明天我们陪你去医院检查下？”
“没什么事，就是最近缺乏锻炼。”
老人摆摆手，拍了拍孙儿的手，“太懒了，院里的菜好久没打理了。”
钟路然还想说什么，又被堵住，“你们赶紧回屋休息吧，明天还要开车回去上班。”
紧接着老爷子也回屋了，看到他俩还在，催着赶紧回去睡觉。
钟路然只好带着初言离开。
第二天一早在家里稍微吃了些早饭，着急回市里上班，跟爷爷奶奶告别后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出了客厅到院里，天光大亮，初言拉住了他，指着院右边一处围栏围住的菜园，他这才注意到院里奶奶昨晚一直念叨的蔬菜。
跟他平时看到的规整不同。
这像是许久未打理过菜园，辣椒下杂草丛生，在杆上挂着的黄瓜秧，结了几个白色黄瓜，圆滚滚的很大只，没人摘，摇摇欲坠，绿叶掩映间，还有几个在地面上长的黄瓜接地，接触到土壤的地方隐隐腐烂掉，最边上一小块韭菜田，更是因没人采割而结起了花苞，白色花朵在风中摇曳。
他掉头迅速又回到客厅，老爷子正坐着喝茶，见他又拐回来有些诧异，放下茶杯站了起来，目光里有一瞬间的慌乱，努力掩住问他:“怎么了？”
“爷爷，你说实话，你们真的没问题对吗？”
他比面前的人更加慌张，院里的菜园两位老人都格外重视，平时常在地里忙活，除草栽菜，往常回来看，都是一副生机勃勃常经人打理的样子，而不是今天看到的这般，仿佛已经无人在这里生活，不分杂草和蔬菜，疯狂生长。
钟路然沉声说，“无论发生什么我不希望你们瞒住我。”
老爷子这会儿倒笑了，云淡风轻端起茶杯抿了口，“我们有什么可瞒你的。”
他见钟路然还是不放心，又道:“你每日打来一视频，我们每天给你视频报告情况，这回总行了吧。”
钟路然这才离开。
回去之后，便把视频这事一直挂在心上，跟家里人联系更频繁了些。
九月十三号便是古风音乐节，在A市，他们要坐高铁过去。
钟路然当天下午在医院有工作，特意跟米信换了班，当天上午初言从辅导班下班以后便径直来了蓝天宠物医院接他一同前往高铁站。
午饭是在高铁上吃的，等他们再坐车匆匆赶到会场，已经快开始了，观众席上挥舞着各色的荧光棒。
初言大学在A大，偶尔会跟室友过来这里听演唱会，对位置颇为熟悉，很快便牵着他找到了位置坐下。
坐下后先灌了一口水，场内吵嚷，她附耳过去跟钟路然说话，“好热闹啊。”
钟路然笑道，“来的粉丝还不少。”
桐仙阁去年也曾联合清汐社和鸿羽举行古风歌会，场面极其轰动。
这次又加上二字书，古风四大团全部参与，眼下的场面更是非同凡响。
等待期间，两人听到前排的女生在聊天，似乎先前互相不认识，手中握着荧光棒胡乱摇着的女孩先问身旁的人，“今天的歌手都有谁啊？”
“你不知道？”
身旁的女孩大惊，“不知道那你是为谁来的啊。”
“来凑热闹，感受你们的喜悦，我粉的人不来。”
问题没得到回答，女孩也不急，先反问她:“你粉的谁啊？”
“桐仙阁千城。”
女孩指了指头上头箍，手一点，上面两个大字顿时亮了起来——千城。
初言忍不住笑了，女孩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眼他们，侧着身子问道:“你们是为谁而来啊？”
握着荧光棒的女孩也转过身看向他们。
两人瞬间被盯住，初言想着怎么也要为二字书撑场面，说出个名字，“二字书轻戈。”
轻戈进团时间不久，暂时还没什么出圈的作品，知名度不算高。
“他唱歌蛮好听的。”
果然得到回答的女孩听到她回答轻戈，礼貌随口夸了一句，但粉的人不同，共同语言便也没了多少，很快把身子转了回去，又问身旁的人，“你还没说你粉的是谁啊？为什么不来啊？”
“跟轻戈一个团的，欢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