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什么?”
谢萦颇得意:“我谢萦的孩子哪那么容易出事?”
文凛急了:“我是问你。”
“那么厉害的孩子,她娘又能有什么事?”
文凛愣了愣,都给绕晕了。
眼见文凛大半个身子都扑在跟前,纪初苓都不好意思再凑在边上了,赶紧起来。
往外退时没留意绊了一下床尾的瓶架。
“当心。”谢远琮进来时恰好瞧见,一个箭步上去扶住。
抬眼看见来人,纪初苓眸子就亮了一些:“你来了。”
一下朝听说阿姐有身孕了,她也在文府,自然就赶了过来。
文涵上前关心了几句后,看看屋里头这一对,又看看那一对,一时间觉得他待哪个角落都别扭,于是就找人给儿媳备补身子的去了。
文凛看过人后,便跑去抓了大夫不放,还拿了纸笔出来,记写了一堆的要点。
既然妻子有孕了,什么都不懂可不行。
见文府上下各有忙碌,纪初苓与谢远琮小待了片刻便离开了。
自谢远琮来后,纪初苓的手就一直被牵着,这会一点也不冷。两人上了马车,谢远琮摸过她一双小手,都是暖乎乎的。又见她耳垂子有点冻红,也上手给她捂热了才满意。
他发觉纪初苓上车后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倚着他没说话,便问:“在想什么呢?”
“想萦姐姐会生个男娃娃还是女娃娃。”纪初苓抬了头去看他。
谢远琮一笑,心想以后阿姐教养出来的孩子,兴许男孩女孩都是一个样子的。
“不过虽说也大半年了,但还是觉得好快好突然。”纪初苓又感慨,抓了谢远琮的手掌在手心里摆弄。一会给他揉捏成拳,一会又展开扣上自己的五指。
成亲后她就惯爱这样玩,也不见腻。
谢远琮猜到她在想什么,趁她将自己五指放进来时,一把牢牢扣住拉到身前:“阿姐婚成得晚,早些怀挺好的。这个咱们不急。”
“谁急了?”自己放在心里头正瞎琢磨的事情被戳破,纪初苓瞅他一眼。
好似显得她多着急一样。
谢远琮搂了人低笑:“好好,没说你呢。”
马车行了大半程时,纪初苓最终还是没憋住,从谢远琮怀里起身,挽着他胳膊歪了歪脑袋问:“远琮,你喜欢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谢远琮想也没想:“闺女。”
“为什么啊?”
“跟你一样,多乖多惹人疼。”
“儿子就不惹人疼了啊?”纪初苓一想万一以后生了个儿子,不招爹喜欢那可怎么办啊!
谢远琮见她眉头都拧成疙瘩了,心里一跳,赶紧改了口:“我玩笑的。儿子闺女都喜欢,都疼。”
纪初苓盯了他半晌才移开眼。她心想,以后可以先生个男娃娃,像他那样的,再生个女娃娃,似乎也可以像他那样的。
一想闺女若是像他该是什么样子,就觉得还挺新奇。
马车到时,纪初苓一下车就感觉鼻尖一凉,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一看原来是飘起了雪沫子,刚那雪沫子就落她鼻子上了。
谢远琮怕她着凉,解了自己披氅将人裹了一圈。
纪初苓面对着他,瞧见也有雪沫子往他脸上落的,怕凉着他了,便伸了手要去接。
没想男子热气足,她手都还没碰上呢,那雪沫子远远就给化了。
难怪他起了床后,被窝都要冷的。
谢远琮将她裹严实了,牵起人就往府内走。纪初苓在他身旁,时不时鼓了腮帮子吹飘来得雪沫子,玩得跟个孩子似的。
心里别提有多知足。
这寒气一降,待到天寒地冻也就是弹指间的事情。
转眼又是一年的尾巴。
同前世一样的年末味,但一切却又都早已不同。纪初苓偶尔想来都觉得奇特。
算一算,前世的自己就连下个年都没能赶上呢。
可眼下她都嫁人了。
也不知是否天愈发冷的缘故,她觉得自己也是越来越犯懒症了。
心一宽懈,偶尔还会犯点傻气。
镇安侯府人少,谢远琮安排的人也都干净。即便是有什么麻烦事,也都提早被谢远琮给挡下了,断到不了她跟前扰她清净。
自谢萦有孕后,她倒是往文府走动得多了些。
一回她摸了摸谢萦的肚子,还被她笑话。说娃这个时候指不定才指甲盖点大,显不出来的呢。
可肚子虽不显,谢萦自个倒是先圆润了一圈。
谢萦对此并不在意,回回跟她诉的都是别的苦。说是可烦心了,自有孕后,文凛就这不让碰那也不让碰,她那套刀枪斧钺都给收了起来。
以前那个姑娘跟前话都说不大利索的文凛,自成亲后可是大变了样。谢萦此回愣是没能说得过他。
可不让她活动却难捱又无聊。谢萦说着手就痒了,顺手拣了边上搁的一把剪子,抛起就耍了个漂亮的剪子花,直把纪初苓给吓懵了。
纪初苓心道,就萦姐姐这耐不住闲的,难怪文凛要逼着自己硬气了。
年尾这日,雪降了一夜,天亮才停。镇安侯府的下人们一早就在忙着扫雪。
往年若是侯爷夫人待在府上,那定是要将雪扫得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