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的笑容是通过人类自己有意识地收缩脸部肌肉、咧开嘴、抬高嘴角产生的,与真笑不同,此时眼轮匝肌不会收缩,因为眼部肌肉不受人的意识支配,只有真的有感而发时才会发生变化。
有些人假笑时动作很夸张,面部肌肉强烈收缩,使整个脸挤成一团,给人造成眼睛眯起来的假象,但是此时他眼角的皱纹和倾斜的眉毛是没有办法伪装的。
换句话说,遮住一个人面部的其他部位,只露出眉毛和眼睛,若是真笑,依然能看出来他在微笑;若是假笑,就只能看到一双无神的眼睛了。
兰泽之前的笑容就是假笑,但是后来想到柳舒君之前断案时的情形时,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两者之间转换,分明立显。
兰泽紧抿嘴唇,低头不说话,只是垂下去的眼睛里微微泛起了水光,被强忍着憋了回去。
还能听到夫人这久违的调笑,还能看到她露出笑脸,这种时候的确不是伤感的时候。
再次抬起头,兰泽脸上的表情再次生动了起来,不复之前的死板,亦不是假笑,而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朝气。
“夫人说的是,这不是怕您这一路太过沉闷,想要给您逗个趣嘛,好在还是有点效果的,玉芜,那边一直煨着燕窝,趁着这会儿子夫人醒了,你去给端过来吧。”
玉芜哦了一声,下了马车,快步走到后面的马车上去取燕窝了。
“想说什么?还要支开玉芜。”柳舒君笑看着兰泽,等着他的下文。
兰泽知道瞒不过柳舒君,也没想瞒她。
“乔飞元前先日子离开了,像是想到了办法,但是今日上午他传回消息,让属下问您,您之前可有受过伤?或者,中毒,至今未解!”
兰泽想到之前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怎么也不相信。从见面至今,柳舒君给他的感觉就是强悍,睿智,精明。
而且她的武功他望尘莫及,怎么会中毒受伤而不自知呢!
柳舒君眉头微皱,乔飞元不会无端的提出这个问题,那么他究竟是凭什么有了这样的判断呢?
“你可知他近日在何处?”
“不知,当初他离开时,只带了两个侍从,其他人都留在了这里,属下本以为他不会去太远的地方,但是照现在的情况来说,他应该走远了,派去跟踪的暗卫也被甩开了。”兰泽微微摇头,他也很好奇乔飞元究竟去了何处?
“那他是怎么和你联系的?”
“今日是他留下的护卫统领前来告知,并未与属下直接联系。”
柳舒君明悟的点了点头,既然甩开了暗卫,定然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他的行踪,这样也无可厚非。
“夫人,您可有中毒未解?”兰泽适时的再次提问道,这个好像很重要。
柳舒君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兰泽不解,这究竟是有还是没有?
看出了兰泽的不解,柳舒君缓缓坐了起来,歪靠在车壁上,“其实不算是中毒,只是我天生体质有些特殊罢了,看来小元是有所发现了,你去把传话给你的统领叫过来,还有,把玉夕也叫过来。”
兰泽应了一声便下了马车,而早已回来,等在外边的玉芜看着下车的兰泽扁了扁嘴,别以为她不知道刚才是故意要支开她的。
兰泽一笑后便去传话了,玉芜上了马车,将手中依旧温热的燕窝放在桌上,递给柳舒君一杯水,“小姐,漱一下口在喝燕窝吧。”
“恩,还是你贴心。”柳舒君笑着说了一句,眼睛正好对上刚上了马车的玉夕,“只不过还差玉夕一些,还需要努力啊!”
玉夕哼了一声,这女人,病着还改不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毛病。
柳舒君扁了扁嘴,轻咳了一声,“这两天都不见你,在后面捣鼓什么呢?”
“多事!”
“哎嗨,怎么就成多事了,我这是在关心你,你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以后再也不管你了。”柳舒君切了一声就转头看向车外。
乔辰垂首站在车外,听着车内柳舒君和玉夕的对话微微愣了一下,据他所知,那叫玉夕的女子应该是侍女,怎么和主子说话也没个分寸,而柳姑娘也像是习惯了一般,丝毫不介意。
正想着,觉着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乔辰思绪瞬间回拢。
“你家主子可还有别的交代?”
既然兰泽把人叫来,路上定然已经沟通过了,她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
“回小姐的话,不曾。”
“恩,你现在去通知你家主子,就说他不解的地方我知道,让他尽快回来一趟。”
乔辰应了一声后站着没动。
柳舒君嘴角轻牵,乔飞元御下有方啊,比她强多了。
“没事了,你去办吧!”
“是。”乔辰抱拳离开后,柳舒君指了指他的背影说道,“看看,这才是楷模,典范啊!你们应该学习的榜样。”
“呵呵!”回应柳舒君的只有玉夕的呵呵和玉芜满脸的委屈。
“咳,那什么?我又困了,我们回到正题,玉夕,近几日想来你已经研究出些许的心得了,这毒似乎与我体内的那股邪力融合了,就算小元找到原毒的解毒方法,恐怕也不会适用于我,我估计着他接到消息,这几日内就能赶到,你和他好好说说,不要欺负他。”话到此处,柳舒君眼睛已经慢慢合上,显然之前说困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