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们追问,靳宛双唇紧抿地站了起来。
见此情景,大个子也跟着起身。
靳宛却转头,给他下了一个硬性命令:“今晚的排骨不许剩。”
说完她就走了。
那天晚上,靳宛辗转难眠。
严格说起来,戚氏的死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着有系统在,让她得知了戚氏的病症,且还不得不接下救治戚氏的任务。
所谓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虽然她对村长有诸多恼怒,但是治永福那一个月里,戚氏对自己挺好的。
本来这些日子她就诸事不顺,再加上此事,实在让人心情烦闷。
事实上,早在得知靳宏下了“禁止令”时,戚氏还曾经发过脾气,责怪他没良心。后来因觉得对不起靳宛,戚氏还坚持不肯用她的方法治病,想以此逼迫靳宏悔悟。
可惜靳宏固执己见,最后去请了七叔治她。
当然,靳宛并不知道这些事。但这不影响她郁卒,为何最该死的那两个老头儿都没事,偏偏死了个无辜的戚氏?
始终想不通的靳宛,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就去找钱夫人告别。
听到她说要回靳家村,钱夫人关切地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靳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戚氏死亡的事情,是系统告诉她的,外界应该还没传出这消息。
最后她找了个借口,说是想回去看看爷爷。
钱夫人便信了,叫小厮给她安排马车。
靳宛要走,大个子自然也要跟着。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直出小镇,往靳家村奔去。
俊朗青年沉默地盯着少女,后者神情落寞,时不时浮现出自责、愧疚之色。
终于,大个子按捺不住了。
他沉声问:“究竟出了何事?”
靳宛瞒得过钱夫人,却瞒不过他。爷爷前两天刚来过镇子,他看起来好的很。靳宛再想爷爷,也不至于在吃晚饭的时候,忽然间变了脸色。
“没事。”靳宛有苦说不出,只得闷闷回答。
大个子虽是自家人,她拥有系统的事情,却也不能跟他说。否则即使大个子失忆,他也会把自己当成怪物的。
靳宛拒绝说出实情,让青年颇为受伤。
看来,这丫头还是没对他敞开心扉。
气氛便这般沉寂下来。
一路再无话,直至马车行到村口,听见一阵哀乐。
靳宛心一惊,和大个子跳下马车,就朝村子跑去。
此时此刻,她心里再次忽略了村长的禁令。
路上的村民纷纷面露哀色,显然村长的婆娘死了,在靳家村里不是件小事。
看见靳宛跑来,竟难得的没有人指指点点。
少女不要命地往村长家跑,大个子目露担忧地跟着,连自己的伤臂都顾不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旁边的岔路冲出一个人。
眼看着靳宛就要和那人撞上了,大个子急急叫了声:“宛儿,小心!”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青年情急中使出了轻功,瞬间移动到靳宛的身旁,右手将她带到自己怀里,迅速无比地闪开了去。
只是这样一来,大个子牵扯到了伤口,又延长了手臂恢复的日期。
受到戚氏死亡冲击的靳宛,到了这一刻,才总算恢复了冷静。
自己这么急干什么?村长不会因此幡然醒悟,戚氏更不会死而复生。
贴在青年的胸膛上,靳宛听着那快速的心跳声,不由自主地仰头。
正好大个子也低头查看她是否有事,两人的目光就此交汇。
“你在想什么?”他冷着声问,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悦。
此时的靳宛异常心虚。
她也知道自己的莽撞,加重了大个子的伤势,于是垂下眼睑歉然道:“对不起,让你……”
“我是问你在想什么,连自己的安全都不顾了吗?刚才若是那样撞上去,会有什么后果可清楚?难不成你想像我一样,摔一跤好把自己撞得失忆么?”
大个子头一次对她凶,直把靳宛吓了一跳。
她愣愣地看着青年愠怒的脸,脑子里乱糟糟的,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许是察觉自己的口气凶了,青年缓了缓,一把将靳宛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
如此一来,丫头便瞧不见自己的失态了。
两人在路中央搂搂抱抱,看得周围的村民目瞪口呆。
一个女童扯扯旁边妇人的裙子,奶声奶气地问:“娘,他们那是在干什么?”
这道声音惊醒了靳宛。
“乖,妞妞别看。你记住,日后千万别学靳宛姊,这样不知羞的事妞妞可不能做!”
继女童之后,女童的娘亲郑重警告的话,令得靳宛彻底红了脸。
她立马推开大个子,不自然地小声问:“你手臂怎样了?”
“不要紧。”大个子一如既往地死要面子,活活受罪也不肯让少女知晓。
靳宛也知道他没说实话,但眼下的场合不适合交谈。
于是,她拉起大个子的左手,放慢脚步继续往村长家走。
瞥了眼两人相交的手,大个子反手用力,将少女的柔荑握住。
靳宛身子一僵,试了试想把手抽出来,哪知却被青年的大掌包裹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