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跟随着雪遥夏进入地牢第九层的人，亦是全都被如今大殿中发生的事所震撼。
无论是仍对夜慕白抱有惧怕之心的人也好，彻底成了夜慕白信徒的人也好，在这一刻，都不由自主的产生了萧瑟苍凉之感。
毕竟，从未有人能想象到，灵海五洲最可怕的男人竟会以这种方式逝去。
没有激烈盛大的战斗场面，也没有浴血死战的惊心动魄时刻，有的，仅仅是他寒眸中最后流淌出的一丝温柔。
“小师妹？”
莫离刚把雪遥夏扶起来，竟就发现她已是失去了意识，整个人身子软了下来。
他赶紧抱住雪遥夏的腰，以免她摔落在地。
低头看着雪遥夏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莫离轻轻叹了一口气。
“走吧，我们继续留在这里也没用了。”莫离沉声道。
“是……”
雪遥夏既已昏迷不醒，剩余的人便自动自觉听从莫离的号令。
张莹莹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咬了咬牙，挣扎着起身取走祭坛顶端的永生魂石，跟在了大队伍的后面。
……
北洲。
寒冰宫内。
“风清绝！！你答应过我，会让我跟夜慕白在一起的，可你为什么杀了他？？”
璃雀像个疯女人一样冲入殿内，神情狰狞，仿佛下一瞬就会扑过去撕了风清绝的皮。
“本座作过的承诺，不算数的多了去了。”风清绝懒洋洋的凝望着手中帝音神女碎片，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跟了本座那么久，还不懂这个道理么。”
“你……”
“本座现在心情不大好，若你想给你的帝尊大人殉葬，本座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
璃雀似是忽地清醒过来，不敢再发疯，只悻悻然说道：“可你既然杀了夜慕白，为何又要放过雪遥夏那小贱丨人一命？”
风清绝没有回答，他终于抬眸看向璃雀，眼神是极致的冰冷。
璃雀仿佛在此刻的风清绝身上看到了夜慕白发怒时的影子，下意识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哆嗦道：“是……是我多问了……”
风清绝抬了抬手，璃雀便匆忙起身，落荒而逃。
“你，当真杀了夜公子？”
南宫柔从帷幔后走出来，一脸不可置信，瞪着静静坐在银色大椅上的风清绝。
风清绝淡淡道：“我没有杀他，或者说，这世上根本没人能杀得死他。”
“别想敷衍我！”
南宫柔来到风清绝面前，用充满怒意的眼神直视着他。
风清绝勾了勾唇，轻笑道：“只有你敢这样与我说话……也罢，我的确是把他的灵魂吸收为自己的力量了。从今往后，世上再无人是我的敌手。”
第一卷 第1391章 明天见，小仙女【2】
“不可能……你怎么能办到的？？”
南宫柔面露震惊之色，不自禁后退了两步。
风清绝看着她，眸光柔和：“我自然有我的方法。柔儿，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的么？一直以来，夜慕白都是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夏夏……那夏夏呢？？方才那女子说你放了夏夏一命，这又是怎么回事？！”
听得南宫柔这样问，风清绝的脸色就微微黯了下来。
他收起了手中的神女碎片，眼中竟是浮出一抹苦涩：“我本想杀了她以绝后患，可我下不去手。”
南宫柔扯了扯唇，冷笑道：“呵……你会下不去手，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看着小夏因为夜慕白消失在自己面前而跪地痛哭的模样，我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风清绝轻声道。
南宫柔怔住。
“柔儿，你如此温柔善良，一定会理解我的，对么？我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当年未能救回重要之人的过错啊。”
风清绝看着南宫柔，慢慢握住了她的手，似是想从她这里得到认同。
但，南宫柔却是慌乱的甩开了风清绝。
“我不相信夜公子会败在你这种人手里，等着吧，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理由而干出那么多坏事，总有一天你会得到制裁的！”
南宫柔没有再看风清绝，急匆匆跑出了大殿。
她冲到冰泉前，用冷水拍自己的脸。
不行……
每当她看到风清绝提及他的过去，露出那般落寞的模样，心中竟会忍不住的感到不舒服。
南宫柔努力说服自己，这只不过是因为她怜悯心太重，见不得别人伤心罢了。
绝不是对风清绝产生了多余的感情……
“不知夏夏现在怎么样了，她那么喜欢夜公子，能经受得起这样的打击吗？”
稳定情绪后，南宫柔便担心起雪遥夏来。
雪遥夏看似内心强大，可南宫柔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很孤独的人。
世人将她视为妖女，避之恨之，唯独在夜慕白面前，她才能做回最开心的自己。
若夜慕白当真如风清绝所言，连灵魂都不存在了，那对雪遥夏来说，该会造成多么严重的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