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帘听到他的声音后，没什么情绪起伏：“这么晚，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端木野默了默，本想说的话，开口时就变了味，他说：“想好怎么道歉没有？”
电话那边，木帘沉默着，没有出声。
端木野又问：“你总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不是吗？你如果就这么犟着，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自毁前程。”
“我就算自毁前程……”木帘终于出了声，说道自毁前程时，他顿了顿语气，随即抬高了语调。
第438章 端木野出车祸了……
“我就算自毁前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端木野。”
“连牧！”
端木野对着电话的听筒大吼一声。
他忍着摔手机的冲动，“你特么就犯贱，听一听我的劝不行吗？我希望你好，希望你的星途能走得光明正大，坦坦荡荡。”
“希望……”
木帘重复了一遍这两字，语气带着说不尽的嘲弄。
“如果这是你的希望，那么，我请你，收好你的希望。这不是我，也许，我在你眼里，不够坦荡，我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这句话，把端木野接下来要说的话，堵得语塞。
雨水冲刷着他的脸，他抹了一把，攥紧手机，“连牧，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我端木野要是再管你的任何事，我马上就被车撞死。”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砰。
手机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
电话的另一边，木帘听着砰的一声响，断了线，听筒里是盲音。
息屏，他捏着手机，望着窗外的大雨。
“端木野啊，我恨你，不是偶然，也不是必然的。”
谁都可以逼他，唯独他，不可以。
既然这个国都不适合他，走就是。早点走，早点断了不该有的牵挂……
凌晨两点。
端木野一个人在大街上晃荡。
他忍了又忍，始终是不甘心。
像是要求证一件事，他去了路边的电话亭里。
再次拨通了那个，无缘无故就记在了脑海里的电话。
一声一声，那边，就是没人接听。
端木野烦躁的踢了一脚铁壁，抓了抓湿淋淋的头发，喋喋不休的骂咧：“你特么倒是接电话，老子还有事没问完呢。”
“接电话啊。”
“连牧，你要是不接电话，我明天后天再后天，都不会理你。一个人独自哭去吧。”
木帘躺在床上。
床头柜上的手机，唔唔唔的一直在震动不停。
他不知道这通电话会是谁打，但无论是谁，他都不想接听。
但那呜呜呜的震动声，以往倒没觉得，今晚听着，像极了凄惨的哭声……
翻了个身，他侧躺着，闭上眼睛，让自己尽快陷入沉睡——
端木野此时焦躁得像一头狮子，不安分的脚踢了又踢，把面前那个块铁壁踢了个凹坑。
唰的把电话扔在地上，他走出去。
大雨肆意的在他身上冲刷，却还是冲刷不了他身上的那股子戾气和暴躁。
他踢着地上的水渍走路，踢着踢着，人就走到了马路中央，而他，毫不自知。
对面，有车开着双闪过来。
车速不算快，但雨雾朦胧，视线受到的干扰要比平常大许多倍。
端木野蹬了一脚，“气死老子算了。连牧，老子特么要跟你绝交……”
滴滴滴滴滴滴滴……
喇叭声不间断的传来。
当端木野抬头看过去的时候，那辆白色的车已经朝他开过来，对方看清楚有人在路中央后，哪怕已经踩下刹车，车子轮胎的惯性滑动，还是已经来不及……
砰——
啪嗒。
少年被撞飞了好几米远。
从脑袋后面流出来的血水掺和雨水，混在一起。
第439章 一别两宽，再也不见
车主赶下来查看情况的时候，端木野还睁着眼睛。
他唇瓣翕动着，张了张。
像是努力的要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可是一张口，嘴里涌出来更多的血……
……
救护车的声音，大雨倾盆的声音，人群拥挤吵闹的声音……
每一种声音，都在木帘的耳朵里被放大。
这一晚，他睡得特别不安稳，做了无数个梦，每一个梦都是连着，不曾间断。
【连牧，你真狠心。】
……
【你看我地上的血了吗？那是我的，都是我的血…】
……
【你看你，唱歌没我的好听，长得也没有我帅，人气也没有我高，要不，你以后给我作词吧，我以后也都唱你写的歌。】
……
【端木野，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好像生病了，病得很严重很严重，你来看看我好不好。】
……
【我不是连牧，我是木帘，你要记住我的好，或者……记住我就好。】
……
木帘被这些梦里的对话，反反复复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