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的大道，终不过是你的狭隘。”凝珂反驳，喉头哽出了更多的鲜血。
“那又如何，我这样的存在，注定要归纳万物，这便是大道。”
话落。
蓄意已久的明幽盛步而起，用手中短刀，斩断了缠住步孤的织网。
步孤落下来时，脸色还是青白一片。
“明幽，小心。”凝珂担忧叮嘱。
如今的霜降，没有人能与她抗衡，更别提比她还受伤严重的明幽。
此时的明幽，无法再使用翅膀起飞。
他没有跑，也没有躲，只是迎面朝着对面的霜降走过去。
在那些藤蔓即将刺进他身体的时候，明幽抬眸，望进了霜降的眼里，轻唤一声：“丫头……”
一霎一滞。
所有的杀意，在这一刻，皆停了下来。
“丫头。”
“你说过，要跟我回家，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还记得吗？”
明幽极轻的嗓音，一声一声传来。
霜降浑身明明聚满了杀意，偏偏无处发泄，肢体全然变得不受自己控制。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霜降怒意横生，那原本深沉一片的瞳孔里，突然穿插了无数根深红色的血丝。
这些血丝让她整张脸，看起来尤为可怖。
“你的身体是我的，别忘了，如果你还敢不安分，我会立马杀了你哥哥。”
来自霜降的威胁。
很显然，这话是在威胁那个看似已经沉睡的木枯颜。
明幽眯眸，步伐还没停下，一步步朝着她走过去，“丫头，我们的三世，你记得吗？”
“我从西域把你带来东亚，培育你重新生长，我陪伴你的日子很少，但你很乖，努力顽强的活下来。”
“后来，我把你留在了那里，一个人离去，我不知道你在等我……还等了那么久……”
“再后来，我遇见了樱萘。”
“一个总喜欢缠着我的樱萘，说无数遍爱着我的樱萘，是我没有珍惜的樱萘……”
“我以为我能看清自己的心，我以为，我无情也无爱。”
“可是我明白了，在我默认那场赌注的时候，我就已经输了。把心输给了你，而我自己毫不自知。”
“女王派我来到你身边，守护你。我把贴身的骨哨给了你，等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赶来保护你。那时，我从未想过，我还会与你有牵扯，我的使命，只是为了保护你而保护你……”
“直到，悬崖下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间的命运，终究宿在了一起。”
“我没想到我会爱你如命，但一想到以后的日子里都是你，从此对那枯寂的岁月也有了期待。”
第475章 我爱你，哪怕枯骨灰飞……
“我的心曾是一座孤岛，寸草不生；自你来之后，花木繁盛，使命也不再只是使命。”
不知不觉间，明幽已经走至霜降身前。
此时的那个女孩，也不知是谁。
她时而流泪，时而懊恼。
明幽伸出手去，拥住面前的她，不管她此时是谁，但终将，他的丫头会回来。
“这一世，你我不一定相遇。但若是相遇，丫头，你说该在哪里才好？山涧河川，风朗明媚……哪里都好，是你就好。”
“丫头……”
远远的。
凝珂看着这一幕。
那个女孩被明幽抱在怀中，不知所措，几乎用尽了所有表情，也舍不得推开抱住她的他。
“丫头……”
明幽一声声呢喃的唤着她。
一声比一声低，一声比一声缱绻。
而此时的木枯颜，残存不去的主体意识，在苦苦挣扎着，煎熬着。
她想回来，可是她回不来，她被束缚在某一处，无法挣脱开，她最痴念的人抱着自己，可自己却无法去拥抱她，她只能那个用尽所有的努力，不去推开他。
哥哥……
我是丫头。
爱了你三世的丫头啊。
我可以为你而生，亦可以为你而死。
我跪在本属于我的土地上，聆听着耳边无数的呐喊与哀伤，发出我最深沉的呼唤，围在我身边的你们，救不了我……我想自救…无法，我的生命到此结束……
哥哥，你还记得吗……
我爱你。
我曾说过。
我想将我奉献给你，连同深深的爱，来换你一生够不够，若是不够的话，下辈子的爱，也给你，连同着我生生世世对你的爱，全部都给你……
我是真的很爱你。
哪怕枯骨飞灰。
哪怕再无来世。
这一世你爱我，足以。
“啊——！”
绝望的呐喊声，从霜降嘴里无意识发出。
“木枯颜，你该彻底沉睡了，若是不舍，我正好杀了他，那你此生再无挂念。”
终于恢复意识的霜降，感受着还抱着自己的温度，慢慢的，霜降嘴角挑起。
‘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