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未等小家伙和赵栀反应过来,便转过了头,吻了吻赵栀哭的红肿的眼睛,伸出手,帮她抹了把泪,一脸嫌弃:“小哭包,真不想搭理你。”
纵然这般说,他还是拽儿八百的将赵栀横抱在了怀里,微微抬起了下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朝房内走了进去。
“又不是生离死别,不哭了,不哭了,能杀我的人,还没出世呢。”
“我不想哭的,但我就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不想哭……”
赵栀说罢,又抽抽了两下,伸出双手,在眼睛上面乱抹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晚上让你抱着睡。”
“我要和……和你一起……一起洗,明日一……一起离开,你别抛……抛下我……”
赵栀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哭的这么凶,就连话都说不好了,说句话便打个嗝。
“不抛下你,乖哦,真是个乖丫头。”
蔺孔明一边走着,一边低声哄起了她,赵栀原是想跟他一同沐浴的,也没想到一会儿功夫,便眼下带着泪痕,蜷缩在蔺孔明怀里睡着了。
蔺孔明将她缓缓放在了床上,给她盖上了个小毯子,坐在了她旁边,伸出手把玩起了她那两只软乎乎的小手,面上一抹坏笑:“说你是小猪,还总是不承认。”
说罢,他左手拇指食指,和右手的拇指食指张开,合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正方形,一只眼睛微微闭上,一只懒撒的睁开,让赵栀的小身子,一整个都出现在了他组成的那正方形里,眸色微沉:“若能将你握在手心里多好,走哪儿都带上。”
将她放在小锦囊里,系在腰间,平日里带着,一有危险,便将她解下来,放置在安全的地方。
赵栀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黑了,晚风微凉,吹的人心神开朗,她缓缓掀开门帘,从房内走了出来,便看见蔺孔明墨发披散在肩,着了一身白衣,正斜倚在塌子上,一只腿伸长,一只修长的腿微蜷,眯起双眸朝树上的鸟儿看着,时不时拿着块石头往人家窝上砸,笑的妖孽。
赵栀刚睡醒,一阵神情恍惚,揉了揉眼睛,才确定那不是幻觉,这世间,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她从赵府里嫁出来了,面前这是蔺孔明,那个传闻中神志不清的摄政王爷,她在蔺府,而不是在赵府。
一切恍然若梦。
蔺志文两个小家伙出了院子,不知跑哪儿玩了,小厨房里袅袅冒出了白烟,几个婆子正在烧火做饭,不时的传出了阵阵切菜声,和劈柴的声音,却不见了蝉鸣声。
赵栀小嘴微抿,走出了房门,半个身子倚在了柱子上,双手抱住柱子,身子朝柱子后面一划,在柱子另一边探出了头,露出了半个身子。
“蔺孔明,你若是再砸,那鸟窝就掉下来了,老鸟八成要啄死你!”
“我不信。”
蔺孔明一脸拽意。
赵栀:“……”
等鸟窝掉下来,砸你脑袋上,你就信了。
蔺孔明微眯起了一只眸,猛地朝着鸟窝上,又丢了一颗石子!
“掉下来了!掉下来了!你们要没窝了,呵,来啄本王呀!”
赵栀听了他的话,差点窒息。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当上王爷的?还是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怪不得老皇帝的江山要倒!
第122章 赵栀是小粉猪
“三爷,你要不要看我跳舞?”
赵栀从柱子后面出来,一蹦跶一蹦跶的到了蔺孔明身边,笑吟吟的朝他望了过去。
蔺孔明单手托着腮帮子,抬眸瞥了那鸟窝一眼,觉得那鸟窝不如他家的小丫头有趣,便轻轻点了点头,笑眯眯的道:“看啊。”
他说罢,朝着候在一旁的路远望了过去,扬了扬下巴。
路远那张白净的脸庞上,带着些许不解,微蹙了蹙眉,朝蔺孔明走近了一步。
“笛子——”
蔺孔明一脸无奈的朝他瞧着,长叹了口气,气质懒散。
“爷,玉笛还是木笛?还是白……”
“贵的,好看的,配的上我的。”
“哦……”
路远转过了头,一边在心中估算着那些笛子的价格,一边颇烦恼的蹙起了眉头。
个个都贵,要自己拿哪个,自己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以为自个儿一仰下巴,一个眼神,自己便知道他想干嘛吗?
路远正抱怨着某位,蔺孔明瞧他一眼,笑的犹如一个恶魔:“十,九,八……”
他正喊着,路远脚尖点地,倏忽便运起了内力,跃上了树,快速离开了这里,去取他的笛子了。
每次等到蔺孔明数到一,路远便要大祸临头了。
很快,路远便拿了一根白玉笛子,走到了蔺孔明的身边,蔺孔明垂下眼帘,将那玉笛在手上转了两圈,便微垂下了眼帘,将笛子横放在了薄唇边,轻轻吹了几个音响。
他的睫毛长又浓密,垂在了脸庞上,在眼下留下了两道阴影,恍若魅惑世间的妖孽,夜色又深了一些,月光映在他的身上,似在他的白衣上,披了一道银光。
微风一吹,便缭动了蔺孔明的白衣和墨发,空气中弥漫了一股冷幽幽的体香味,令人很是心安,赵栀已经许久,都未曾见过他这般认真了,小厨房还在袅袅冒着白烟,不时响起了几声厨娘的咳嗽声,赵栀原紧绷着的心,慢慢地舒缓了起来,那些未想通的事,在这一刹那间,想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