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孔明缓缓张开了双手,唇角噙着笑意,就好似真的要抱抱赵栀似的,赵栀红着眼眶瞪着他,不去搭理。
蔺孔明一脸的无辜,就好似受害者一般,长长叹了口气,修长的手耷拉了下来:“母亲也不给我抱,看来并不喜我这个继子,定是喜四弟那般的。”
“蔺孔明,你别瞎说,你们家那蔺茂肃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我怎会喜他?”
“小丫头年龄小不禁逗,没个意思,路远,推着爷回去。”
蔺孔明打了个哈欠,看模样,是真的困倦了。
“路远,别推他,他能站的起来!”
赵栀站起了身,一脸冷笑。
这个男人肯定是装瘸的!他既然能站起来,就能走好路!
第20章 爷该不会喜欢赵栀吧?
蔺孔明双眸微凝,似笑非笑朝着赵栀望了过去,双眸晦暗如墨,掠过了一抹危险。
赵栀被他的目光吓的不轻,小身子颤了一颤,往后移了一步。
“三爷,你莫吓我……”
“咦?我吓你什么了?”
蔺孔明微微歪头,一脸的不解,唇角噙了一抹浅笑。
路远无奈的望了赵栀一眼,长叹了口气:“夫人,您就别开玩笑了,许多大夫都给爷诊断过,就连御医都来过,说爷的双腿已经废了,别说站起来了,就连知觉都没了,且腿上还有几处骨折,也愈合不了了……”
赵栀一张小脸上写着委屈:“可是……可是我真的看见他站起来了……”
“夫人,有些事,是开不得玩笑的,快些回府吧,三爷身子本来就弱,别再饿着三爷了。”
路远说罢,皱眉望了赵栀一眼,便推着轮椅,带着蔺孔明朝织云坊外走了过去。
蔺孔明扭过了头,一脸的心疼:“母亲,你定是劳累过度,出了幻觉了,回去之后,定要好好歇歇呢。”
赵栀简直要被他给气死了!她望着他那一脸欠扁的俊脸,有种想扑上去,将蔺孔明活生生掐死的冲动!
他们到了潇湘馆之后,赵栀便拿着自己的衣物和首饰回了房内,将东西在柜子里装好,另换了一身淡色系的坦领新衣,挽了个简单的鬓发,拿出了一支在五华阁中买的玉簪,戴在了头上。
她走到了门口齐人高的铜镜前,望着铜镜中自个儿的模样,缓缓转了个圈,眉眼间嵌着笑意。
“我着这身,真当是好看呐。”
“夫人生的美,自然是穿什么,配什么,都是好瞧的。”
紫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旁,浅笑着朝她行了一礼。
这潇湘馆内一共分了四个院落,赵栀单独在一个院落,蔺孔明住了一个院落,其余两个院落则是空着的。每个院落内有不下百间房,赵栀所住的地方,正是院落内的主房,那些新来的丫鬟小厮们,则住在了其余的房内。
这原本较冷清的院落,因添了些人,时不时会响起些脚步声和说笑声,倒热闹了不少。
“你这丫头倒是嘴甜,会说话,日后红云和林婆子一起管这院内的杂事,你便贴身跟着我吧。”
赵栀将鬓角的碎发往耳后掖了掖,唇角噙着一抹笑意。
紫云心中一喜,忙应道:“多谢夫人!日后奴婢定对夫人忠心耿耿,绝不生二心!”
紫云的身形比较高挑,年龄要比赵栀稍大些,在这府内也呆了不少时间了,身上也是有些气势的,想必往赵栀后头一站,若门神一般,旁人也不敢轻易招惹赵栀。
“紫云,你以前,是哪儿个院的?”
赵栀双眸微动,突然问道。
“奴婢以前是大房院内的,大房人手多,用不着奴婢,管事嬷嬷便将奴婢调来了潇湘馆。”
赵栀笑吟吟的道:“这般说来,你以前是钱风泠的人?”
“夫人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奴婢既然已经到了您的院内,便是您的人了,夫人莫不是怀疑,奴婢是大房派来的细作?”
紫云微微蹙眉,咬了咬唇,一脸委屈,猛地跪在了地上,右手举了起来:“若我胆敢起二心,便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她发誓发的铿锵有力,认真无比,声音也增了几分哽咽。
赵栀无奈瞧了她一眼:“我只随口一问而已,你情绪这般激烈做什么?快些站起来,地上凉,小心冷了身子。”
她说罢,便将紫云扶了起来,坐在床边,开始在手臂上涂抹起了药膏。
那药膏治过敏,果真是极有用的,她不过涂了一小会儿,那些红点的颜色便淡了一些,凉凉爽爽的,很是舒服。
紫云见赵栀待她好,喜极而泣:“夫人,奴婢这就去准备午膳。”
赵栀轻轻点了点头,等紫云离开后,她放下了手中的药膏,小嘴轻抿了起来,增了几分深意。
她在这府内,不会信任何人了。
很快,这院落内的小厨房内,便传来了一阵阵饭菜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开,几个粗使丫鬟端着一碟碟的饭菜,放在了外室的饭桌上。
赵栀住的这处房间共分外内室和外室,内室是她平日里就寝的地方,外室则是会客用膳的地方,这院落内本有专门的大堂,供人在里面用膳,只是距赵栀这处较远,赵栀便直接在这外室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