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她手中已有了布庄,能从里头获许多利,日后便不愁钱了。
只是……
赵栀想到这里,眸色微黯了一黯,轻轻叹了口气。
只可惜云阙和二妹妹自小相识,青梅竹马,又彼此爱慕,到了最后,终是有缘无分了,听闻云阙过几日,便也要娶妻了。
云阙是地方知府,二妹妹原是要嫁给他的,只可惜云阙的父母亲嫌赵家门户低,不同意这门亲事,二妹妹就算嫁过去,也只能做侧室,不能做正妻,家里人不愿让二妹妹受委屈,二妹妹也为了家里考虑,便入宫选了秀,断送了自己。
虽说嫁到皇室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但皇帝今年已五十岁了啊,二妹妹比她还要小上一岁……
赵栀一想到这,心中便忍不住心里头疼的厉害,轻握住了手。
她是赵家的大小姐,原该她去入宫选秀,振兴赵家的,只可惜她在外头掐架掐的多,名声不大好,那负责选秀的人,不允她报名,只好让了二妹妹去。
蔺孔明瞧赵栀面色不是多好看,还以为她是为了进宫的事忧心,垂眸拍了拍手,轻飘飘的道:“过不了半月,蔺映之便会在宫内举办万花宴,邀各府的主母小姐公子,进宫赏花,到时你备好了银钱,进宫便是,哦,对了,推着三爷一同去,三爷要瞧瞧那老皇帝是不是还精神着……”
蔺孔明说罢,微眯起了眸,眸底带着丝缕深沉。
恩,看他还能活多久。
“原万花宴这般快便开始了,我倒是没留意,这般正好,能进宫瞧瞧二妹妹了,又能给二妹妹捎些银子,自然,到时我定是要推着三爷去的!”
赵栀眸色一喜,心中的烦闷便消散了些。
“若是你想家了,明日三爷陪你回赵府一趟,顺便瞧瞧我那老丈人。”
蔺孔明笑的恶劣无比,又歪了一歪头。
唔……
他到时候要好好吓吓那赵弘风,让他知道知道,他女儿先下跟了谁。
他可是和赵栀这丫头栓了红布条在树上的,便代表他和赵栀这丫头结为夫妻了。
恩……结为夫妻了。
蔺孔明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我想自个儿回去……”
赵栀总感觉这男人会在赵家闹出什么事来。
“赵栀,你再说一遍?”
蔺孔明微微歪着脑袋,不悦的眯起了双眸,右脚蹬在了地上,颇为使劲,赵栀无论多用力,都推不动轮椅了。
“我……我不回去了……”
“噗。”
蔺孔明又将折扇盖在了面上,瞧起来似是生气了。
“小气吧啦的男人,动不动便生气,我都不知我又怎的你了。”
赵栀不悦的朝他右脚上踩了过去,蔺孔明吃疼,蹙眉抬起了脚,赵栀趁机将轮椅朝前推了过去,想要整他一整,她用的力道不大,那轮椅原往前滑个几米,便会自个儿停下来的,可不知为何,竟一连滑了十几米,都不见停下。
赵栀眸中慌乱,忙朝着轮椅追了过去,她还未往前走几步,轮椅便不见了踪影,似乎是栽倒了前头的沟里!
蔺孔明“哎哟!”一声大叫后,便再没了声音
“夫人,前头有个深两三米的沟,三爷定是掉进去了!好在那沟里头没积什么石头污水,三爷估摸摔的不重!”
路远忙朝着前头跑了过去。
赵栀一脸委屈,站在那儿跺了跺脚,攥紧了拳头:“我分明只是轻轻一推而已!”
她说罢,便跟在了路远的后头,走到了沟旁边。
只见蔺孔明躺在轮椅上,跌在了沟的最底下,浑身动弹不得,他颇委屈的抬头望了赵栀一眼,眨了眨眸:“这下完了!估摸着全身都残了!”
“我分明只是轻轻一推!”
“夫人,都这会儿了,您就别再纠结这件事了,快些将三爷弄出去吧!一会儿再找大夫诊断诊断,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儿。”
路远忙滑到了沟里面,小心的将蔺孔明搀扶了起来,察看起了他身上的伤势。
蔺孔明站在那儿,衣袂飘飘,似笑非笑的朝赵栀望着,风光霁月,公子世无双,若画卷一般,惹人怦然心动。
只是这男人的性子坏到了骨子里,太不讨喜了。
刚刚分明就是他用内力控制着轮椅一直往前走去,又故意栽沟里的。
“看来今晚我不能自个儿沐浴了,赵栀,你得帮我了,我现今连腰都动弹不得了。”
“爷,您身上一点都……”
路远刚欣喜的要说他一点伤都未受,蔺孔明便握住折扇,在手中转了两圈,朝他脑袋敲了过去,笑吟吟的朝他望着,眸色不善。
路远虽不知他哪句话又说错了,但蔺孔明这般模样,便是不想让他再说话了,他忙闭上了嘴,不吭声了。
“哟!好疼,需要母亲抱抱才能起来……”
蔺孔明一脚踩在了路远脚背上,路远吃疼,下意识朝一旁推了一步,蔺孔明没了人扶,猛地倒在了地上,垂下了眼眸,面色煞白。
赵栀瞧他的模样,不像是在演戏,便朝他走近了两步,蹲下了身子,抱住了他的腰,要将他给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