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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景十五年,不喜看到丁家门口有难民流连乞讨,命人将十数个难民手脚打断,扔出云州城,”
“惠景十六年,因怀疑丁家旗下绣娘跟丁家主有染,将人毒杀丢进枯井。”
“惠景十七年,因差点跟柳家老夫人相撞,命身边嬷嬷掌嘴,下令身边侍卫将人就地打杀。”
一条条罪状,听下来让人毛骨悚然。
而且听仔细了的人发现,丁夫人做的那些孽事,随着她年岁越长,事情发生的间隔时间便越来越短,最后更是几乎每年都有人在她手里受害。
这分明是做下恶事之后不曾受到过惩罚,尝到了为所欲为的甜头,之后便开始变本加厉不再收手。
恶妇!
堂上,就连丁家族人都对那些罪状心惊。
同一屋檐下这么多年,多丁夫人的做派乃至她做下的事情,他们其实是知道的,只是却没有想到,原来还有他们不知道的。
丁夫人眼眸大张,怒瞪柳知夏,嘶喊,“胡说,狗官,你胡说!我没做过那些事情!我没杀过人!你为了定我的罪,为了打击我堂太爷,随意编排来冤枉我!”
第一零五七章 不是仨没用,是敌人太强
任由妇人歇息底里的否认,甚至在她朝着堂外百姓喊冤,喊天道不公,声声骂他狗官的时候,柳知夏也没有阻拦。
待得妇人嘶吼到没力了,气喘吁吁停下时,知府大人才启唇,“这些罪状,是三朝元老袁大人,亲自交给我的。”
满堂俱静。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尤其是丁夫人,几乎奔溃。
“不,不可能……”堂太爷亲自交给柳知夏的罪状?那就是说,堂太爷亲自调查了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堂外已经瓮瓮的议论开来,百姓极为激动。
“袁大人亲自查的罪状啊,那就肯定不会有假!”
“自是不假的,难道袁大人还会冤枉自己侄孙女?”
“丁夫人一定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吧?刚才还骂柳大人狗官,说柳大人公报私仇冤枉她呢,真像个小丑!”
有袁老亲自递上的罪状,根本不需要再传什么认证物证,就能直接定了丁夫人的罪。
丁夫人已经整个跌坐在地,嘴里依旧呐呐说着不可能,眸光剧颤欲裂。
“啪!”惊堂木一拍,知府大人宣判,“恶妇袁氏罪孽无数,证据确凿,今判收押监牢,择日押送京城,由京兆伊亲审亲判!”
事情移交京兆伊,那就真的毫无转换余地了。
以袁老的严明,他曾经疼爱的后辈仗着他的势在外飞扬跋扈恶事做尽,他绝对不会放任。
届时,袁老定然会再要求严审严判。丁夫人一去,回不来了。
这个判罚,比现在直接杀了丁夫人更让她痛苦。
她仗势欺人,便让她依仗的人亲手送她上断头台。
谁说柳大人不是公报私仇来着。
审判完毕,柳知夏离了衙门,回到后院后,再次将袁大人给他的信展开。
上面字迹苍遒有力,清风流水,可见写字人的风骨。
他等了两个月时间,原以为袁老一直没有来信过问,是准备跟他打心理战,没想到袁老竟然是用这段时间亲自去做了查证。
而查出袁氏罪状之后,没有包庇,随罪证附信一封,嘱他公审公判,无需留情。
三朝元老,值得人敬佩。
收起信件,柳知夏笑了笑,袁氏事情已了,给奶奶出了气了。
“在笑什么?”门口,女子抱着娃儿走进来,眸光柔亮。
“在笑爷奶见到‘风青柏’跟‘囡囡’的场景,定然十分有趣。”
确实十分有趣。
魏紫身上黑气隐现,已经快要扛不住了。
回来替主子跟王妃传了口信之后,就被一家子按着坐在堂屋,跟柳芽并排接受审视。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柳家老太太还上手。
将他的脸扯出各种奇怪的形状,边扯还边惊奇,“怎么这么像呢?简直一模一样啊!不是极熟悉的根本认不出来。这脸皮到底是啥东西做的,咋还扯不掉了呢?”
魏紫面无表情。
柳家一大家子笑得直打跌。
就连小兔子一样的柳芽,都笑得肩头乱颤,眼睛泛出水光。
“奶,你别扯了,要真把那张脸皮扯破了,回头找谁帮补去?薛红莲可不在啊。”柳知秋直不起腰,边笑边提醒。
柳老婆子这才肯撒手,不去扯脸皮了,扳着魏紫脑袋左右转,当成瓜来扭,想要找出粘合口在哪里。
最后是老爷子看不过去了,上来把老婆子带开,“魏紫脑袋下面是有脖子的,你这样扭,他脖子不疼啊?真要那么好奇,回头薛红莲回来了让他做一个给你玩儿。”
“他们现在在西凉,回来不定得到什么时候,不然能让魏紫跟柳芽儿去京城装样子?”想到潜入西凉的两孩子,柳老婆子发愁,“好好的去找苗疆,怎么找到西凉去了呢?居然还要乔装打扮,肯定很危险吧?”
话题总算回到正常的位置。
柳大咂摸,“阿修跟囡囡是王爷王妃,这个身份要是去东越北仓,东越北仓肯定会好好招待。但是西凉是真不一样,我最担心西凉那边会把他们当成探子给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