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秋,我要你赚钱了?我要你跟我一起还债了?你是我什么人?”他一连串的反问,带着不屑,让她浑身发寒,“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用不着你帮忙!你做这些干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跟你在一起。”颤着唇,她看着他,努力维持脸上笑意。
捏着银票的手,却无力的往下垂落。
他盯了她半晌,最后一言不发转身,大步离去。
那一刻,柳慕秋觉得浑身力气像被什么东西抽光。
空洞得她难以继续坚持。
视线一点一点变得模糊,越来越厚的雾气,遮挡她的眼睛。
死死咬着唇瓣,她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不能哭,哭了,代表心伤了。
从那个方向收回视线,她慢慢转身,却在转身之际,又骤然回头。
模糊的视线中,那道消失的身影重新出现。
越来越近。
“知秋哥哥……”她又颤着唤他。
不敢眨眼。
下一刻,身子被拥进一具温暖的怀抱。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傻瓜。”
怔怔的,品着耳边飘进来的话语,下一瞬,柳慕秋将头抵在男子胸前,倔强隐忍的眼泪悄然滑下。
嘴角,扬出笑花。
“这是……你亲口说的,以后都不能反悔。”
“是,我亲口说的。”柳知秋闭眼轻叹。
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傻的人。
他打发别人的说辞,只有她会当真。
“对了,先上药,”全然不顾女子还沉浸在甜蜜喜悦中,柳知秋一把将人推开,把她手上的木匣子随手丢到一旁,就着木桌子残余的火光查看她手心的伤。
跟他想的一样,全是水泡。
“你说你到底有多蠢?拿手拍火,你以为你练了铁布衫啊水火不侵?!”边骂边打开药瓶,将药膏涂在女子手心,一边涂一边吹气,“疼不疼?”
“不疼?”她摇头,傻傻的笑。
“不疼才怪,好在薛青莲那家伙房里什么药都有,标明了用处,不然等到明天再处理,手上就得留疤了。”
“我不怕。”
草,他心疼!
“怎么起的火?”
“……”柳慕秋这才心虚起来,眼神乱飘不想答,被男子瞄了一眼,“我绣花不小心睡着了,碰、碰倒了油灯。”
柳知秋觉得自己心火蹭蹭的,要不是看她小可怜的模样,他真……算了,“以后别绣了,绣花伤眼。
“我——”
“我用不着你赚钱,我早说过了那些债慢慢还,其实还不还都没关系,你见奶奶跟我催债了?只是我这个人比较讲原则,有责任感,所以我分期还款。用的着你瞎操心?”
“……”
没听到回话,柳知秋抬头,就见女子憋红了一张脸,想笑不敢笑的模样,眯眼,“怎么,我说的不对?”
“你说的都对!”讲原则,有责任感!
擦完药,扯着袖子把女子白玉面容上沾染的脏污擦拭干净,“不早了,赶紧睡觉去,房间我明儿再收拾。”
凝着他,柳慕秋咬唇,壮了胆子,“我不困!”
“之前不是困得睡着了,还差点闹出火灾?”男子转身去捡地上的木匣子,以致女子没看到他眼底流过的笑意。
“我现在不困了!”
“不困也要睡,不然白天没精神。”
柳慕秋垂眸,有点失望,她刚刚正式确定下身份,这当口怎么可能睡得着?
说她忘了大家闺秀的矜持也好,什么都好,反正她现在就是不想离开他。
回身看到女子垂头耷脑的模样,柳知秋忍笑,单手揽了她往屋顶上跳,在她尖叫声出口之前,两人已经稳稳站在屋顶,“今晚在这睡。”
“……”幕天席地,瞧着男子躺下来,朝她拍拍他的胳膊,柳慕秋煞红了脸。
屋顶上浓情蜜意,氛围极好。
内院门口几个脑袋悄悄缩了回去。
柳老婆子跟陈秀兰、杜鹃三人走在老爷子几个后头,一路抿嘴乐。
第七百二十章 择日问斩
看来他们家很快就要再办一场喜事了。
要不是闻着浓烟味道,循着赶过来,他们还看不到这一幕。
当中最乐的要数杜鹃。
家里老大成亲一年多,连娃儿都有了。
他们家知秋小子,年纪跟知夏是差不多大的,之前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把她给急得。
这下好了,很快,她也是有儿媳妇的人了。
到时候让两个小年轻三年抱俩,她也在大嫂面前嘚瑟一回。
谁还当不上奶奶了?
内院里发生的事,长辈们都装作不知道,任由小年轻两个自己将一盏油灯酿成的狼藉处理干净。
几日过后,柳老婆子才将柳知秋叫到面前。
把自己的小木箱拿出来,当面打开。
“以前你性子总是不定性,二十好几的人,跟个孩子一样。所以你的钱一直由奶奶管着。现在奶奶把你的那一份交给你,以后你自己支配吧。”说着拿出一叠银票递过去,“家里的酒坊,这些年一直有按照份额给你跟你大哥分红,还有你自己赚的,算下来也有二十多万两了。你自己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