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和秦远靠在窗边说话，多是说一些公司上的事儿。
只是祁衍不时会看一眼秦宝，每看一次，眉心就紧一分。
她真的很认真，认真到看了这么久都没有抬过头。
她的视线一直落在手机上，似乎这病房里的人都不存在了似的，他们说什么她都听不到，只沉浸在小说世界里。
而且祁衍发现，秦宝看小说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李梨说的有趣好笑，她根本就没笑过，反倒是小脸紧绷眉心揪着，看得很紧张似的？
他之前没问秦宝看得什么小说，可一想到小说两个字，他就会想到昨天秦宝说的话。
心底隐隐不安。
秦远见祁衍不时看着秦宝，他也看了眼秦宝，拍拍祁衍的肩膀取笑道：“你这看起来，倒是比我这个当爸的还要担心宝儿啊？要不，等宝儿手术完恢复好你就嫁进秦家好不好啊？”
祁衍笑了下，“那到时候就要麻烦秦叔帮我在莫姨面前多说好话了。”
如果可以他倒是很愿意的，他是真的不在乎到底是娶还是嫁，反正他从小也几乎就是在秦家长大的。
只是他感觉得到，现在莫欣对他不是那么满意。
秦远：“你莫姨那个人最是嘴硬心软，别怕，有秦叔在，你放心去追！”
祁衍：“……”
虽然但是，可你咋知道我还没追到的？
他低咳一声，“这些等宝儿手术完了再说吧。”
秦远也叹了声，“医生不是说了，手术风险不大，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吧。就是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时候撞到的头，你说说还能有撞到头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吗，真是太迷糊了。”
祁衍眉心微紧，忽然示意秦远和他出去说话。
出了病房，祁衍才压低声线问秦远，“秦叔，你还记不记得，一年多前秦宝高中毕业时的暑假，和朋友去毕业旅行的事。”
秦远点头，“怎么了？”
祁衍看着病房门，低声道：“她在旅行的时候忽然失去了联系，当时，你们还报了警。”
“是有那么回事。”
秦远回忆起来，“当时警方是在山里找到她的。她和同学进山玩迷了路，困了两天两夜，找到的时候脏得跟个小叫花子似的，见到我和她妈也跟傻了一样，就直愣愣看着我们不说话，养了好几天整个人才恢复过来。”
祁衍抿紧唇，这事以前他听说过，不过并没有多想。
那时候他在国外出差，也并没有亲眼见到秦宝当时的状态到底有多不好。
只是他从国外回来后，听说她在外面发生的事，又见她总闷闷不乐，便想着带她去宴会上玩玩。
然后便是秦宝遇到孟宸，所有的一切开始变化……
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这些有什么不对，可在听了秦宝的话后，再把这些事完全联系起来，便觉得很奇怪。
祁衍的心跳越来越快，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接近了某个答案。
如果，真的有这种事的话。
见他沉默不语，秦远好奇的问，“怎么，你难道怀疑她是在那时候撞到头的？”
祁衍轻抿薄唇，“我觉得，有可能。”
秦远闻言就皱了眉，“那时候我们带她去医院检查过，她身上是有些伤，都是些擦伤，不过她头上没有外伤，而且她自己也说没有碰过撞过，我们也就没有多想，并没有做头部ct。”
现在被祁衍这么一提，他觉得还真有可能是那次在山里面撞到的。
祁衍沉默，秦远也沉默一会儿，又叹了声拍拍祁衍的肩膀，“到底是什么时候撞到的也不重要了，只希望这孩子这次手术顺利吧，你也别太担心了。”
祁衍点头，笑笑，“我知道。”
两人又在外面站了会儿，还下楼抽了支烟，看时间差不多了才重新上楼回到病房。
秦宝还在看小说，就连祁衍走到床边她也完全没有察觉。
祁衍收紧眉心，把她手里的手机抽了出来。
秦宝傻愣愣的抬头看他，“你做什么？”
她还维持着原动作，只是手里已经没了手机，整个人也有些傻傻愣愣的样子。
祁衍眉心更紧，“快做手术了，别看了。”
秦宝有些不开心，“我还没看完呢……”
祁衍捏了捏她的脸，“乖，等做了手术再看。”
“可是……”
秦宝还想挣扎下，秦远插话道：“小衍说得对，你看了这么久了该休息休息眼睛了，听话啊。”
秦宝放弃了，她干脆躺回床上，翻身闭上眼，也懒得说话。
或者说，她没有心情说话。
因为小说的内容让她太惊讶了，她还没消化过来。
祁衍看了眼秦宝，又看了眼手机屏幕。
只一眼，就知道秦宝在看什么了。
毕竟双生是祁氏投资的，这本小说他还翻过几页。
他把手机还给李梨，“这小说应该不好笑吧。”
李梨扯了扯嘴角，“是……是吗，我觉得还挺好笑的哈哈哈哈……”
病房里的人都看着她，她也笑不下去了，尴尬的收回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