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止也沉思了一会儿,道“你可知道今日定鼎台今日的传令者,是谁?”
莫赠摇摇头,但是她心中却是慌的紧。
“慎之。”
君止说的话,为莫赠泼了一盆冷水。
她明白这传令者不是自己自愿而为,但是毕竟是齐棣,她心底一直有的人,去当传令者,这不就是间接杀了陀满森的同胞吗?
莫赠又戴上了宽帽,作势要出门。
君止挡住莫赠的去路,“郡主,您万不可冲动。”
“宝花茶楼能看到定鼎台。”莫赠道。
宝花茶楼。
莫赠看到了站在台上最高点的齐棣。
他不似往常那般平易近人,今日的他穿着官袍,凝重的脸避开脚下排列的人头,身后,便是侩子手与漠北人士。
他们齐齐跪在地上,头抬向快要正中的太阳。
唯徐氏最为显眼,她从未见过这般美而不妖的夫人。
唯徐氏一瞧便是大气女子。
她被绑在架子上,高贵的双眸冷冰冰的蔑视着所有汴唐人。
不远处,以魏砾为首的其他大臣坐在敬台上,他们面容清散,有说有笑。
施令者便是魏延成。
相比于茶楼中另一茶间中的人,气氛紧张。
莫赠听到旁边茶间儿有吵架的动静,竟然鬼使神差的往那屋走去。
她站在门口轻轻道“阿芊?”
帘子快速被打开,莫赠走到屋中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陀满森,深深沉了口气。
“阿赠,你真的来了?”唯徐芊芊咬了下嘴唇,紧闭双眼道“我并非有意查江南温家,只是阿森在江南驻足太久,竟没想到你还活着,现如今世子爷被擒,漠北落魄,我们只能联手起来一同对抗这狗皇帝。”
这话语,是多无奈才说出来这种话?
唯徐芊芊从来不会示弱,她甚至压根不会示弱,现在呢?是可悲?
唯徐芊芊解释了今日府上管理松散,但是也不排除那些奸诈之人故意为之。陀满森一时冲动就要跑出来劫救他们。可是被唯徐芊芊发现之后,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你为什么在这里?”
陀满森话语冷到了极点,“看到了吗?那个人是你念的齐棣。”
是念的那个人。
莫赠紧皱眉头,紧抿着唇看向定鼎台。日头已经走到了中间。
唯徐芊芊担忧的看着定鼎台的同时,眼睛还在往台下瞅。
莫赠顺着唯徐芊芊的目光,看到了人群中的陈冀文。
莫赠自知那目光不一般,传闻她们之间暧昧或是真的。
传令者齐棣望了望日头,说道“时间到了。”
齐棣转身看向唯徐氏,她毫不退缩的看过去。
齐棣没有再看唯徐氏那琥珀色好看的瞳仁。
他拿出怀中纸笺说道“十六年前,漠北用毒失汴唐瘟疫盛行,几十万人丧命于此,绍什七年,漠北进攻汴唐,将十万汴唐将士暗招围剿,绍什十六年,陷害当今天子,使其昏迷不醒,其罪当诛,但念漠北唯徐氏与太后有亲缘,便留下唯徐氏与陀满森、唯徐芊芊三人。”
他将手中纸笺整齐叠在怀中说道“唯徐夫人,时辰到了。”
唯徐氏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赴死。
魏延成将手中令牌往低上一摔,手起刀落之时,唯徐氏轻蔑大笑。
“这些不属实的罪名都要交给漠北,漠北到底如何得罪汴唐的?”
“有的人,生来便是错的。”魏延成双手压着腿,挑眉笑道。
“污蔑!”
不知从那个将死的人口中冲出最后两个字,在人头落地的时候所有人耳边竟几乎都在传着那两个字——污蔑!
漠北是真的冤吗?
陀满森奋力挣扎着身上的麻绳,他的身子被麻绳磨出了皮肉,看的叫人惊心动魄。
定鼎台下,围栏被放出了一只只恶狗。
莫赠心中一阵,只见魏延成一声令下,便有下属将人头与身子扔向恶狗群中,包括漠北王的头颅。
恶狗毫不留情的撕扯着,莫赠轻偏头去,她头一次见唯徐芊芊流泪。
雏鸠将唯徐芊芊扶到了椅子上,她背向定鼎台,努力让自己不去看。
陀满森还在挣扎着,猩红的眼睛诉说着不肯屈服。
唯徐氏被齐棣放了下来,她甩手就是打了齐棣一巴掌。
“污蔑之罪,就是你们这些汴唐人最喜欢玩的技俩。”唯徐氏冷冰冰道。
齐棣没有生气,他说道“唯徐夫人,现在本官就将您送去唯徐小姐的府上。”
谁知唯徐功夫了得,直接将齐棣踢到了台下恶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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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自刎
庄子上没有止疼的草药,莫赠疼的蜷缩在榻上。
枫柳为她后背垫了个软枕,道“假普洱一事已经派人去查了。”
“生普生生潮霉成陈普的样子,里面不知道有多少脏东西,还是赶紧查清楚这件事情,别让买的人喝坏了身子。”莫赠唇色苍白,枫柳看的焦急。
“郎中很快就会请来,您先休息一会儿。”
莫赠摇摇头,咧嘴笑得无力“这么疼,怎么休息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