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棣打了个手势坐到原处,将声音故意提高道:“我承认我是一直在利用莫赠,让她假死也好,感情也好,什么都是在利用。”
陀满森他们听出了齐棣话中有话。
屋里屋内同样紧张。
陀满森扬手对着齐棣狠狠来了一拳头,他像是发泄,又像是不甘。
门忽地被打开,莫赠站在门前质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脑海中不断闪过齐棣曾经与她的点点滴滴,就像是烙在脑袋中一样挥之不去。
“你怎么来了?”齐棣皱眉道,他轻轻的抹去嘴角的血滴,笑道:“怎么,还跟着陀满森屁股后面一起来了?”
陀满森扬手又是一拳头,他松开齐棣,走到莫赠身边道:“我们走罢。”
莫赠怎么也没想到,齐棣能这般回答。
莫不是心中一直这么想自己?
莫赠鼻子一酸,忍着哭意道:“我不相信。”
他曾经对莫赠言语辱骂,莫赠那个时候就在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后来假死,宴席一事经过,莫赠才明白眼前这个人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
终于说是爱上了一个人,他某一天说,那些都是假的,全是泡影。
莫赠一时接受不了。
“我最近发现你和陀满森走的实在是近,你是不是不干净了?”
齐棣咬着手指笑道:“别傻了,让你假死是为了抵抗漠北经济,对你好是因为你还有一丝利用价值,可是现在你没有了。”
他将莫赠说的体无完肤,“你是个废人。”
莫赠一愣,也跟着笑道:“与君一别,再见便是兵戈相对。”
齐棣眸中无尽的哀伤。
她转身时笑出了眼泪。
那就这样吧。
她不是能求别人留下的那种人。
想走就走,想留那便是不能在留。
好一个除夕夜!
在他那处落得一身脏,这一年,就算是自己活在梦中吧。
莫赠喉中腥咸,走到角门处忽地将堵在胸膛的一口热血吐了出来,陀满森见状,紧紧闭上了双眼。
莫赠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府上的,唯徐芊芊见莫赠胸口都是血,吓得半死,忙为她擦着脸上得血。
谁都没有提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记得莫赠当时安静得可怕,像是一个死人一般直愣愣地站着。
院中丫鬟、将士都走净了,只留下他们几个人。
女人得直觉总是准确的,当她看到陀满森也从暗道中出来,手上有伤,便是明白了什么。
“阿赠,你哭出来吧。”
唯徐芊芊将自己的肩膀给了莫赠,将她的头放到自己肩上,“哭出来就好了。”
堵着,人的身体怎能受的住?
陀满森心疼得看着唯徐芊芊身边,缓缓坐在冰凉的地上蜷成一个小人得她,心中抽疼。
他们不记得那日什么时候莫赠才回到屋中,独自哭了一场。
第185章 金锁
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莫赠哭到心碎,胸口急促喘不过气来。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转而看到桌上放着的陶蛋,抓起就是往地上猛摔,陶蛋落低并没有摔到破裂,仅仅是破了一角。
她突然想到齐棣为她藏得一屋子陶蛋,莫赠肝肠寸断中仅有的一丝理智告诉她,事情不对劲儿。
齐棣没事儿藏那么多陶蛋作甚?
莫赠忙将陶蛋拾起来,止住了哭泣,却见陶蛋里面却是层光滑的东西。
像是白玉。
莫赠坐在地上,拿着茶针与茶拨,一点一点的将其中的东西打开,当形状完完全全浮现的时候,那通体白玉在微弱的月光之下,散发出只属于它的透亮白光。
莫赠瞪大了眼睛,上面刻的龙纹奇异的扭曲着。
是传国玉玺。
......
......
正月十五灯节,一茗楼中喝茶赏灯的人不少。
可是角门中却偷偷摸摸出现一个精壮男子。
那人鬼鬼祟祟的探路,见是没有多少人走动,便回到角门处像等待的人禀告。
没过多久,男子身后跟来一个身穿墨色大氅的男人。
那人低着头,快步往一茗楼茶间儿走去。
茶间儿等候的人,是莫立扬。
一入门他没有直接寒暄,在这个节骨眼上和甘乌的人共处一室,难免遭有心人记住。
“世子殿下,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你来找在下,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齐棣立在他面前道。
“上次你从我身边拿走的那只陶蛋,给了谁?”他懒懒道。
齐棣面目上闪过一丝异样,莫立扬紧紧盯他,仿佛能洞穿他的一切。
齐棣装作不在意,故作镇定道:
“你说的什么陶蛋,我怎么不记得了?”
说着,长腿一跨坐到了莫立扬的面前。
方才他没有走的意思,现在他就想听听莫立扬口中的话里有话是什么。
“君止在湿冷的狱中已经待了四日了......”他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水,道:“嗯,这温家的雪不错,赶明儿去寻温家再讨些来,听说温家与一茗楼合作推茶,这件事你知道的吧。”
莫立扬仿佛变了一个人,他袒直小指,捂嘴轻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