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棣忙谄媚道:“我走,我走,我只是想送你个小东西。”
说罢,将一块儿小陶瓷挂在了剪刀上,扭头爬上窗子,瘪瘪嘴将窗关了。
不是甘愿牡丹花下死?怎现在怕了?
不同酒味儿,一股普洱香气从小块儿上传来。
久被上好的普洱浇灌,才得如此醇厚浓郁的味道。这块儿圆形像鸡蛋的陶瓷,莫不是
茶宠?
……
……
胡人进京shàng fǎng,需要待上几日。
清早不久齐元便召齐棣谈话,不过在家待了两日,便喜气滋滋的收拾东西,同国子监祭酒去下乡访游,约占十日。
这么个跑去玩的机会,齐棣怎能不愿意?
就是不知道祭酒老先生是自愿带齐棣去的,还是非愿。
齐府清净了不少。
身为官家小姐,虽然嫁了人为妇,但在于学业未结,汴唐大律开明,十六岁以下嫁为妇人去文祥院继续学习的不在少数。
莫赠待家如此之久,是该继续回去上课。
莫赠母亲王氏,身为锦州少数人氏,风俗待嫁女子带面纱,可如今莫赠戴了三年,现如今突然摘了,必在文祥院儿遭不少人异样眼光。
好在莫赠并不在意,上完课傍晚欲走,接莫赠的马车突然找不到了。
“车夫不应该寸步不离那马车吗?怎么能不见了?”缘江问道。
那马夫急的团团转,马和车都是齐府的,丢了不说,少不了被下职。
他回道:“俺就上了个茅房,马车就不见了!俺不知道。”
莫赠皱眉道:“期间一直在看着马车?”
“对,俺真的不知道它去了哪儿,绑的好好的就不见了,俺,俺!出去找!”说罢就走,莫赠看了看天色,道:
“明日天亮再说,再赁辆就是。”
文祥院后院儿练功地方,有备留的马车,任官家小姐公子门租赁。
车夫忙道是,匆匆去了后院儿。
“好好的马车,丢不了,怕是有人算计少奶奶。”缘江替莫赠拢了拢罩衣,道。
莫赠轻笑,“那人不是来了吗?”
说罢,一华贵马车停在莫赠面前,车帘被掀开,从中漏出一双低眸凤眼,粉唇小嘴对着莫赠哼了声儿便关上了帘子,那马车继续行走。
缘江不敢声次,只小声儿嘟囔了声儿,“那人谁啊!嚣张跋扈!”
莫赠莞尔:“齐棣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妹,朝中左宗正嫡女,魏凤双。”
第7章 下药
缘江不多参杂府中闲碎,但自从成为莫赠的婢女,她人看得出来她们关系不错,便对缘江或多或少添些照顾。
而且大少爷还挺喜欢这个少奶奶的,便又对缘江态度好了一些。
大抵是可悲的,一个郡主嫁入齐府,还要看齐棣心思。
不过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天色渐深,马夫领着一马一车前来,喜上颜梢却又有些愁意。
“少奶奶,小的去问了后院儿马夫们,他们说是魏小姐的贴身婢女叫人领来咱们的马车,说是喂马吃粮草。”
“换车。”莫赠淡淡道。
马夫有些奇怪,但是少奶奶这般吩咐,又不辞叨烦,领了文祥院备用马车。
莫赠上车前问道:“缘江可会驾车?”
“会是会,只是……少奶奶此番何意?”缘江不解问道。
“一会儿便知。”莫赠答。
原先齐府马车被车夫驾着走,缘江驾着莫赠所坐的车走。
从文祥院到齐府约驾车半个时辰,大抵从汴都路转南进涧南路,直走便到齐府。
路上还算通畅,傍晚走路散步的小孩儿老人比较多。
一路行进主路汴都,沿途飞檐铺子不少,大红灯笼点起,茶楼酒肆好不热闹。
突路上一马长啸,莫赠挑起车窗看身后齐府马车,那马许是不舒服,叫了一声儿急停在路上,马夫虽是老手,可是因为来不及反应,那车便因惯力后轮翘起,差点翻倒。
下一刻,马倒吐白沫,蹬了蹬四条健壮的腿儿,僵在原处。
缘江欲停,身后车中人冷静道:“继续走。”
车又向前,身后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魏凤双这拙劣的法子用了一次两次,现在竟然变着法吓她。
若是里面方才坐的是莫赠,人在车中没有防备,或许除了事儿都无法言说。
曾经就是喂马吃点巴豆在大街上闹个肚子罢了,现如今直接把马药死,是不是做的有些太过分了?
她捏着腰间禁步,背后微出冷汗。
魏凤双对她一直有偏见,这偏见大多来自于她那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兄身上。
只要莫赠出席宴会上有齐棣,必有魏凤双,只要有魏凤双,莫赠必将变着法子出糗。
后来在文祥院读书,莫赠经常被魏凤双暗地里欺负,本着不计较,后来魏凤双愈发放肆,甚至摘过她的面纱,好在只有魏凤双自己看到了莫赠真面目。
莫赠出城采茶前几日,魏凤双又一次作妖,带了几个富家小姐围着莫赠入了文祥院后院儿,支开马夫门,带着拳头就要来真的。
于是莫赠将后院马绳全解开,一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