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就看见四个傻子目瞪口呆的模样。
窗外风声呼啸,屋内安静得听得清每个人的呼吸。
秦曜偏过头看了眼身旁还在熟睡的少女,唇角弯了弯。
他懒洋洋掀起眼眸,漫不经心抹了把脸。
向他们示意出去说话。
方书臣还处在刚才的震惊中,惊诧道:“曜哥,你还是处男吗?”
秦曜:“……”
他咬牙,“是。”
几个男生都还有点没回过神来,这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姑娘就躺在自己身边,能把持得住?
不过又转而一想,秦曜这么多年多得是妹子投怀送抱,也没见他有过什么。
黄玉林一拳锤在秦曜的胸口上,笑道:“兄dei,够男人啊。”
赵锦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曜哥,我还以为你……占人家便宜。”
秦曜停下脚步,转身倚在门边,面部表情睨了他一眼,平静道:“行了,别多想,你们先下去,我一会下来。”
秦曜关上门,重重呼了口气。黑暗的屋子里洒进一片皎洁月色,他推开窗,夹杂了雨丝的寒风呼啸而来。
他扶住额角,刚才怎么就那么睡着了。
可能是那时的气氛太好,也可能是眼前的甜美催眠了他,思绪越来越远,两人的呼吸渐渐同步。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目光怔怔,指尖似乎还残留了她的温度,还留有一丝她的香味。
忽的秦曜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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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光乍破时,姜桑便醒了。
目光呆滞盯着屋顶。
她没有断片,清楚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她个没骨头似得缠着秦曜不放,各种抱各种蹭,还在12点准的时候祝他生日快乐。
12点的祝福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可怎么喝醉了自己居然还挂在心上!
一幕幕可耻的回忆在她脑子里来回播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脸都丢完了。
她的脸泛出粉嫩,一双凤眼因为羞意而染上薄薄的一层水雾,姜桑往上拉了拉被子,把整个脑袋给塞进被窝里。
太羞耻了!
不行,以后不能喝酒了。
简直无法自我控制,鬼知道喝了会变成什么样。
她这边在心里疯狂立flag,而另一边的房间里又是另一番模样。
秦曜同样是双目放空,盯着天花板整整盯了五分钟。
一觉醒来反而感觉很疲惫。
日有所思也有所梦,这少年再次以身自鉴了这句古话。
这不是第一次,却是最清晰的一次。
曾经梦中的白雾在这个梦中悉数散去,怀中的少女表情除了那副高傲冷艳样,还多了娇憨,这种最为天真的诱惑勾得他在梦中发狂。
场景也多了起来,从床上再到浴缸……
他一手打在自己脸上,双目紧闭,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头的黑发被揉得更加凌乱。
秦曜掀开被子,面无表情看了眼,起身从包里翻出条内裤进了浴室。
他下楼时一眼就看见了客厅地毯上瘫的三头死猪。
扑克牌散落了一地,周围还丢了许多乱七八糟的零食包装。
秦曜嫌弃地啧了声。
走动的脚步停下了。
姜桑坐在餐桌旁安静乖巧地吃早饭。
四目相对,沉默无言。
一个想到了自己喝醉时干的那些羞耻事,一个想到那个风光旖旎的梦。
双双又整齐划一同时移开了眼。
姜桑:“那个……”
秦曜:“你”
姜桑:“……”
秦曜:“……”
姜桑为了缓释尴尬,轻咳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平静道:“吃饭?”
秦曜喉结滑了滑,点头。
姜桑把从山庄餐厅里端来的早饭分了一半给他。
这本来是替胡蝶拿的,可这人还在睡觉,看来早饭是不用吃了。
这顿饭吃得格外艰难。
他们认识这么久,这顿饭的氛围直奔刚认识的时候,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稍不注意就要被尴尬淹没到当场去世。
忽然间,秦曜突然问她:“睡得还好吗?”
姜桑眼睫微颤,面上却是毫无波澜,特别平静地说:“还行。”说完又觉得自己冷淡得过头,反而又有种掩耳盗铃的意味,又补充了句:“怎么了?”
双眼充满疑惑眨了眨。
秦曜若无其事“噢”了一声,目光淡漠掠过她的脸,“休息不好路上犯困。”
很是一句没有逻辑经不起细细推敲的话,可谁也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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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是定在下午2点过,因为几个男生一觉睡到大中午。
赵锦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他余光瞥见厕所的脏衣栏里有东西,凑过头去看见是条内裤。他勾起来瞧了两眼,觉得不是自己的。
他探出头朝外面喊了两嗓子,“曜哥,是不是你内裤?”
赵锦只觉得眼前视觉一晃,手里勾着的内裤一下子就没了。
他怔怔看了眼秦曜,有些懵。
秦曜面无表情把内裤给塞进包里,转过头扫了他一眼,挑眉。
赵锦没说话,眼神在秦曜和他的包两者之间来回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