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边的街口，秦曜踏入这片闹市。
“那家罗婆婆蛋糕店就在这条街，特好吃，老城老味道！”方书臣领着秦曜，伸手指了指道路尽头的店铺，“诶，你看那妹子好看不？”
虽然只能看见一个侧影，可那身高还有那生人勿进的气质简直太显眼。
“走走走，我去看看正面美不美。”说完拉着秦曜立马拐了个弯往另一方向走去。
现在姜桑心中微微有点烦躁，她不喜欢小孩的哭闹声，尤其是熊孩子的。按耐着心中的那股火气，用着哄孩子的语气说：“不行呀，这个是别人送给姐姐的，所以就不能给你了。”
小孩不听，哭得越发撕心裂肺，身边的中年妇女赶紧护住小孩，训斥姜桑，“你一个大姑娘和个孩子计较什么，不就一个娃娃吗，送给小朋友怎么了。”
听到这句话，姜桑气笑了，没想到混网这么多年居然在这儿遇见了现实版的熊家长。不顾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姜桑回呛：“你还是个成年人，跟我这么一个学生计较什么，不就是个娃娃吗，你不会自己买吗？”
中年妇女没想到自己多年的熊家长尊严受到了挑衅，骂道：“你在学校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尊老爱幼都不懂吗，欺负孩子还在长辈面前耍嘴皮子。”
“尊老爱幼你算什么东西？和素质人讲素质，您配吗？”
妇女气极，指着姜桑朝周围围观的人说：“你们看她那副样子，亏长得还人模人样的，没有一点道德。”有的群众对妇女面露不屑也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开始窃窃私语，群众的喧哗声像是助长了她的气焰，得意看着姜桑，“小姑娘，这做人就要讲究素质，尊老爱幼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美德，在这儿欺负个孩子算什么事。”
瞧着姜桑没有立马回嘴，妇女还准备说点什么，被周围的一些人拦了下来，“好了，王大妈，人家一小姑娘呢，也不是故意惹你家小宝哭的，快带你孩子回家吧。”
“哎哟你这样儿啊，一个娃娃嘛，闹得多难看啊，你自己回去给你娃儿买个嘛。”
“你看你家孩子哭的，还不哄哄她。”
妇女这一听是来劝和的，脸色又红又白差了许多，囔囔道：“她就是在欺负小宝。”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盯着姜桑，硬是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般。
人群后，方书臣眺望了半天也没见着个正脸倒是把这场闹剧听了个七七八八，他手肘顶了顶一旁埋头玩手机的秦曜。
“曜哥，我们要不……”方书臣话还没说完便被姜桑的声音打断。
姜桑眉心微微颤动，似是忍耐这个市侩嘴脸的妇女到极点。她向前走到妇女面前，满眼不可遮挡的鄙视，嘴角含笑，却无不是刺人的嘲讽。
“你不会教孩子，我来替你教。”
姜桑蹲下身，扶住小孩哭得满脸通红的脸蛋，修长白皙的手指替她擦拭眼泪，在孩子断断续续的哭咽声中，姜桑扯下包上的挂饰递到孩子面前，轻声细语道：“小朋友你别哭啦，笑一笑。”
在挂饰娃娃的吸引下，孩子停下抽噎，双眼眼泪巴巴看着姜桑。摸着孩子柔软的发顶，姜桑唇齿间的话语清晰可辨，“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这个娃娃就给小朋友你了。”
看着小朋友越逐渐开心的面容，姜桑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盛大，“你看，你这么直接向我讨要娃娃，我觉得小朋友你真的太可爱了，所以呢，你以后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就直接向别人索要就好啦，哥哥姐姐还有叔叔阿姨们一定会特别喜欢你的。”
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双手拿住娃娃的孩子转头看向妇女，双目闪亮急需母亲的表扬。妇女听见姜桑那轻声曼语霎时间刷白了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姜桑恶魔般的蛊诱之音又飘荡出来。
“小朋友你记住啦，你要的东西越多别人就越喜欢你，这样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小朋友啦。”姜桑话音刚落，那妇女冲过来抱住孩子就走，一把抓过孩子手中的娃娃狠狠扔在地上，步伐急切似是有什么在后面追赶。
人群中出现了个缺口，但围观的人们似乎都愣在原地没有去填补。
这姑娘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不知世，反而是个硬茬，居然能把刚才那王大妈吓得落荒而逃。这王大妈是谁，可是他们这片街区出了名的泼妇，成天生事找茬的，一张嘴哔哔的好像就她有嘴巴。
“散了散了……”
“这小姑娘不简单呐……”
姜桑并不理会别人的议论，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挂饰轻轻擦拭污垢，一举一动细致无比，对这个挂饰万般珍重。
清风拂过脸颊，发丝翩跹缱绻。偏头勾回随风飞舞的头发，缓缓抬起双眸，隔着接踵人群与秦曜对望相视。
在秦曜眼中，鹅黄色的伞面向上扬起，露出了底下女孩的身影，视线随着柔软的发丝移到了她的脸庞。对视的那一刻，他看见了那双眼睛，千种风情却干净清冷。
是一双漂亮的凤眼，清透的眼眸像是琉璃令人心颤，眉目笼罩着疏离和冷漠，恰巧融合了超出这年纪的妩媚勾人。
精致的美貌，拒人千里的清冷气质，宛如深秋夜里冰冷的月光，穿过萧条的夜色骤然撞击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