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一张特写的脖子照片:“这是伤口,仵作说过,这是致命伤,看淤痕应该是右手一只手握住的,凶手力气很大。王柳双目凸出,瞳孔放大,嘴里含有瘀血……”
“他是被吓死的。”澜澜认认真真的比对了这两副照片后,打断他的话,说道。
陆铭又拿回两张照片看了看,最后说道:“可仵作说,他是窒息而死的。”
“那是因为你们漏看了。”澜澜拿过那张现场照,指着王柳的右手无名指,“他是掐死的没错,但是你看这,他的手指上有一道痕迹,虽然很浅,很明显就曾经带过戒指。”
澜澜又拿过脖子照片,指着王柳的喉结:“你看着,他的喉结上有一个印记,像是被什么硬物顶着形成的。”说完,见陆铭还是一脸懵,就拍了拍前面的周简之,“周简之,拿你的戒指给我。”
“我今天没戴戒指。”周简之对着后视镜,看着陆铭,微微挑眉,“我们大名鼎鼎的陆队,不会没听明白吧。”
陆铭突然茅塞顿开。是王柳那只戴着戒指的右手,单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所以喉结上才会有个印记。
“那是不是只要找到藏戒指的凶手,案子就破了。”陆铭看着他们俩,“所以这就不是邪祟所为,对吗?”
澜澜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里,突然变得深不见底:“你觉得那个戒指现在还重要吗?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他自愿的掐死自己,没有一丝反抗。
这照片告诉我,他死于非命。所以周简之你开快些,说不定他的尸体还知道更多。”
宁静的夜,将心底里孤独与绝望紧紧的包裹一起,孤独守候着绝望。
陆铭打开停尸房的门,又是那一股熟悉腐臭味,只是尸体变成了一具。
澜澜清楚的看见,在白布盖着的尸体旁,蹲着一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男子。他瞳孔放大,双目凸出,嘴里流着黑血,脖子上有这深紫色的伤痕。
“你们不要进来了,在外面等着,最好离这里远点。”澜澜对他们说,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陆铭担心留一个姑娘家在这里不安全,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周简之推着走。他有所反抗:“你怎么能留一个姑娘在这!”
周简之看着他,一脸嫌弃:“那你会驱魔吗?”
陆铭:“……”
“不会,那凑什么热闹,出去,别打扰人家,到时候人家还要救你。”周简之又推着陆铭离开这里,但他也担心澜澜,所以也只敢在警局门口逗留。
陆铭:“澜澜姑娘,能处理好这事吗?”
“一定能!”周简之望着远方,喃喃自语。
澜澜走上前,漆黑如墨的眼眸看着他,声音低沉的叫了声:“王柳。”
“在。”王柳抬头,一双瞳孔变得充满黑气,“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澜澜一惊,寻思了一会儿:“难不成黑白无常来找过你?”
王柳缓缓起身,他虽然全身被怨气包裹,但是看得出来,他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应该是吧,一黑一白。他们说我死于非命,丧生于恶灵之手,所以让我老老实实的等祭灵司来。”
“那你知道是谁杀了你吗?”澜澜问。
王柳笑了笑,嘴里的黑血流了出来:“是一个女人,一个穿红旗袍的女人,她真的好像我的青灵。”
一阵微风吹过,他身上的怨气随风摇曳。
七日,他已经生成怨气,但他真的在这老老实实的等祭灵司,从未想过出去害人。
“那她……是你的青灵吗?”
“不是!”王柳擦干净嘴角的血,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瞳孔里得黑气开始晃动,“我的青灵从来不会红着脸,对我那样凶神恶煞。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受人煽动,说了保小的鬼话。”
“你说……我在地府还能看见我的青灵吗?”他的眼眸游荡着黑色怨气,眼角挂着一滴墨汁
突然,传来一个冰冷又空洞的声音,他说:“不能!”
未见其人,但是却见到成片的黑雾蔓延过来,黑雾所碰之处都会覆盖上一层薄冰。这时,从黑雾走出一个人。
他身形修长,脚踩着无边黑雾,全身都遮掩在黑袍下,浑身都被黑气包裹,但是露出的半张煞白的脸,鼻尖的黑痣异常显眼。
祭灵司看着澜澜,并没有开口,但是停尸房里游荡着他的声音,他说:“你不怕孤渡你过忘川,送你去冥界吗。”
“我不怕。”澜澜往后退了数步,祭灵司身上的寒气逼人,她看着他,眼神没有恐惧。
她说:“你让我再问几句话,问完我……”
话未说完,就只见祭灵司手上会聚怨气,一把弯刀长镰显现在手上。
祭灵司要带王柳渡忘川了!
澜澜身上怨气骤涨,红眸怒现,她一个闪身过去,牢牢抓住祭灵司的手腕,冰冷,僵硬但……有脉搏。
祭灵司是……生人!
突然长镰轮下,澜澜纵身躲过,再次抬头,只见黑雾消散,耳畔穿来一个沙哑又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