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剑鞘都是少有的金色,上面篆刻着许多的飞禽走兽,与剑柄的山川草木相得益彰。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带着玉的剑穂,轻轻挂在剑柄上:“轩辕夏禹剑再配上我们弥生国特有的西襄玉,这就更像是上古宝剑了。”
翌日的弥生国,天空碧蓝如洗,微风徐徐,大街小巷处都是嘈杂声。
市井开出一条大道,人们早早就候在两旁,准备沾沾成亲的喜庆。远处出来敲锣打鼓的响声,人们便开始躁动起来,只想偷偷的看一眼新郎官和新娘子。
外乡人路过也上了凑热闹:“今天是谁结婚啊,这么大的阵仗。”
“今天可是大夫子和沈家嫡女的婚事呢。”一个老妇人回答,“他们二人一直为我们驱魔降妖,好生了得,是大善人啊。”
一整队红火的队伍渐渐走来,他们手里持着喇叭唢呐,铜钹皮鼓,震得整个弥生国都是热闹非凡。
队伍最前面的带着红花的高大白马上,坐着今日的新郎官,他一袭红袍,头戴着玉冠,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却想是天边的云彩,点点晕开,都是浓烈的喜庆。
后面便跟着大红花轿,两侧却没有一个丫鬟。修道之人,本就不需要他人服饰,哪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自然是不需要丫鬟的。
一阵微风吹过,方帘掀起,轿中的新娘子连忙将头顶的红盖头盖好,生怕被人看到轿中的新娘子一直没有盖红盖头。
沈映透过红巾看到外面涌动的人群,微微颔首,脸上的红晕就渲染了一片。
温颜澜无父无母,所以温府早早就排满了迎亲的人,他们都曾经受过他的恩惠,所以今日的婚事也多为父老乡亲们筹备的。
大门口挂上了大红灯笼,沾满了喜庆,门口的大狮子也围上了红绣球,两旁的大树也系上了无数条红绸丝带,人群络绎不绝,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
队伍在门口停下,温颜澜翻身下马,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轻轻走到花轿面前,踢了踢花轿。
一双纤细洁白的玉手伸了出来,温颜澜脸上一喜,连忙去持她的手,踏入着这满是红妆的府邸。
新人执手相看,而高堂上无人而坐,只是十分端正的拜好了长剑。
“我无父无母,不知道高堂应该坐着何人。”温颜澜缓缓说道,“轩辕夏禹剑是我师父临走前给我的,我便放在高堂,当做我的师父。”
门前唢呐响起,喜婆一脸笑意,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温颜澜见沈映戴着红盖头,有些摇摇晃晃的,便偷偷向前一步,对拜时,“彭”的一声,二人相撞。
“夫人你的头真硬。”他一脸委屈的小声嘀咕一句。
盖头下的新娘狠狠的咬牙:“我戴着凤冠呢,撞死你。”
喜婆听见他们对话,忍不住一笑,满脸皱纹都是高兴的模样:“送入洞房……”
“大夫子,大夫子……”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推开众人,踉踉跄跄的跑到高堂上。
“不好了,钟毓山下的棺材洞窟塌陷了,一团黑雾跑了出来,您快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墓主人的身份我的伏笔很多,所以应该很好猜到的。
第49章 49
黝黑的耳室中,一片寂静,阴风阵阵。
苏湛听闻周简之的提问,却也只能低头不语。他曾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新娘还没有复活,所以新郎才会继续用生人的鲜血滋养。
可……两千年都过去了,新郎都还没有等到新娘,于是就将自己一直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陵墓中,可他没有想过渡忘川入轮回吗?
千年过去了,她如若想回来,早就回来了,何必执着于此呢?
苏湛抬眸望向他们二人,浑身是血,透着淡淡的怨气,可身体里依旧流淌着活人的鲜血。
“他们二人活着,就代表新娘已经复活了,或者换个说法,新郎自己放弃了。”语气空幽,淡然,在狭小的耳室里飘飘然。
周简之轻轻叹气,两千年了,放弃也是正常。只是好奇那新郎如今人在哪里,还是在那个层层包裹的棺材里吗?
苏湛阖眼,缓缓抬手,沾血的桃木剑冉冉升起,他轻打一个响指,清脆动耳,霎时,脚下金色阵法显露。
他另一只手轻轻覆盖住男子的眼睛,他小声呢喃着:“我给(ji)你灵,你予我怨,生死交易,两不相欠。”
徒然,他们二人金光乍现。
“苏湛,你这是在干嘛?”周简之见着十分光亮的耳室,每一个角落都在金光下看得一清二楚。
“强行共情而已。”他缓缓阖眼,悬浮在半空中的桃木剑,像是挣脱了束缚的野马,直直的扎进墙壁之中。
不过片刻,它竟然在墙上开始写字。
周简之惊奇,起身探去,见它挥斥飞舞。
寒风萧瑟,白雪皑皑。
在甬长的青石砖墓道里,一队人手里握住洛阳铲,举起熊熊燃烧的火把,暖黄的火苗让这清冷的青石砖墓道多了几分温情。
可一阵阴风抚过,传来呼呼的响声,穿破就如同鬼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