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血太多了,脸色这会儿已经变得惨白。
如果不是刚确定了他还有呼吸,他甚至以为他已经死了。
“袁师傅,快去医院。麻烦你了。”
风宸弯腰把肖子轩从地上抱起来,回到路面。
老袁忙快步过来帮忙打开后面车门,往医院开去。
路上,风宸给战谦言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他要送肖子轩去医院的消息。
——
挂了风宸的电话,战谦言低头看向躺在自己腿上的凌琦。
他们也正在赶往医院。
凌琦没有生命危险,但那子弹在她体内造成了很大的破坏,这会儿应该很痛苦。
即使在昏迷中,她的脸也痛苦的皱成一团,面白如雪。
他攥紧她的手,一直在她耳边低声说话。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之前在处理她伤口时候没有展现出来的慌乱,似乎全都攒到了此刻。
“战少,我很抱歉之前没有向你说明情况。不然或许能避免现在的局面。”
前面开车的男人抬头,从后视镜看向战谦言。
本以为他会很快问自己一些事情,可看他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
那个女人看起来受伤很重,确实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昨天给我打电话的就是你?”
战谦言一动不动,并不去看男人,只是停止了嘴里对凌琦说的那些不知所谓的话。
“是。我以前是你父亲的部下。在他死后一直在调查幕后的人。因为我知道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身份,影响到家人。
所以我一直没联系过你们。
直到昨天,我才终于拿到了一些证据。本来是想让你今天来这里拿最后的证据的。但我没想到你会和三殿下一起过来。
因为三殿下和肖进堂的关系,我怕打草惊蛇,就没出现。
直到肖进堂和一众佣人一起离开,我才意识到不好。
去附近工地叫了一辆挖掘机过来。”
那男人语调沉缓,像是刻意舒缓战谦言的情绪。
事实上,他也确实成功了。
至少,战谦言听进了他的话。
“您是我父亲的部下?”
战谦言目光微动,这是他第一次从爷爷之外的人那里知道父亲的事情。
以前,他从来不知道父亲另外一面。
最近两个月才知道,原来父亲不仅仅是一个商人,还是军人。
这算是他接触过的第一个能正面了解父亲另一面的人。
当然,如果这个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的话。
“嗯。当年队长遇害的时候,我正在卧底。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我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去墓地里看过队长。”
正文 第1495章 不能用药
“那次是您?”
战谦言终于抬头,看向驾驶座的男人。
他记得在父亲被害后那段时间,他每周都要去看望父亲。
除了他之外,也只有爷爷去过。
可半个月后爷爷病倒了,他可以确定爷爷没去过。
但在一个周末去看父亲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坟前已经摆上了花束。
那花束很新鲜,每片花瓣都像是刚摘下来的样子。
他去问墓地管理员,却被告知近期没人来过。
那男人愣了一下,微微点头,“因为不方便暴露身份,我是偷进的墓园。你去的时候我还没走,只是躲在了附近一块墓碑后面。”
当时他看那个少年站在父亲墓前,一言不发,小小年纪已经有了父亲七分风骨。
战谦言目光微瞬,半晌无言。
他想起了当初父亲去世那段时间。
他逃课一周,天天去墓园探望父亲。
什么也不说,大冷的天一坐就是一整天。
后来爷爷去的时候看到他,才知道他竟一直这样。
当时爷爷说,“谦言,别怕。你爸不在了,还有爷爷。在你走出来之前,爷爷是不会死的。”
那是爸爸死后他第一次哭,也是唯一一次。
那次他哭了一下午,爷爷也陪了他一下午。
还是他担心爷爷的身体,才收了哭声和爷爷一起回家。
“医院到了。”
男人的车开的又快又稳,没多久就到了最近的医院。
他们到的时候,正有一辆救护车呼啸着从医院离开。
到了急救科,医生检查了凌琦的伤口,表示他们医院无法处理,建议把她送去市中心医院。
然后重新给她处理过。
“这是什么?”
看到医生拿着一个注射器过来,木依问。
“病人虽然失去意识了,但疼痛感知还在。我先给她打一针镇痛剂。”
医生说着,已经准备把针头刺向凌琦锁骨下皮肤。
战谦言蓦的抬手抓住他手腕,制止他的举动。
那医生皱眉,对上战谦言阴鸷的脸色时心里慌了一瞬,到了嘴边的质问生生降了音调,“这位先生,如果不镇痛的话,她会承受不住的。”
战谦言抿唇,手下非但不松,反而收紧了力道,出口的声音带着一丝轻颤。
“她前两被人注射了过量麻醉,昨天才出院。医生叮嘱过,近期不能再用类似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