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正在征战的谢将军闻得消息,大喜之下,更加卖力地镇压起义军,以求为皇帝分忧 。
千秋病了几天,总算是好起来了。但是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身子,又瘦得不成样子了,下 巴尖尖的,她都怕一低头戳着自个儿。
“娘娘,您这样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病西施的味道。”百合笑眯眯地给她梳了流仙髻, 夸赞道:“皇上见了定然赞您又美了几分。”
千秋不甚在意地打了个呵欠,再美也美不过花玲玲,也没夏才人贴心,没惠嫔懂事,她 这个人啊,在韩子矶眼里怕是一堆的缺点。
不过实在太久没见他了,倒是有点想念。百合给她备了参茶,她拿去太极殿,就当见面 礼了。
韩子矶从如山的折子里抬了一下头,目光幽幽地往门口往了两眼。
这都第四天了,景象宫那丫头也没说来看看他,在干嘛呢?他还说晾她一段时间,能让 她学乖些,懂事些,可是会不会在他不在的日子里,那丫头更逍遥自在了?
别的妃嫔都知道往他这儿送个茶啊水啊秋波啊,那丫头愣是这么久没动静,长没长心眼 啊?
正暗自恼她,门口的顺子公公却乐呵呵地喊了一声:“皇上,静妃娘娘求见。”
来了!韩石头的眼睛蹭地亮了亮,又矜持地低头咳嗽两声,佯装正经:“叫她进来。”
千秋接过百合手里的茶,轻飘飘地走了进去。学着宫里其他人那样,捧着茶缓缓跪下: “臣妾给皇上请安。”
韩子矶忍不住弯了唇角,压着自己几天不去找她还是有点效果的,看看,这丫头连宫礼 都学会了。
“平身吧。”
“谢皇上。”
千秋撇嘴,端着茶起身,一个平衡感没掌握好,茶杯就“啪叽”一声翻在了托盘上,参 茶浓浓的味道溢出,茶水湿了她的手。
韩子矶嘴角抽了抽:“你就不能小心些?”
默默地将托盘放到一边去,千秋哼声道:“反正也就是个由头,想见你一面,总得端些 汤汤水水,这玩意儿你定然喝了不少,不差这一杯。”
韩子矶低笑,拿了折子来挡住脸,问:“爱妃找朕有事?”
瞧瞧,女人多了的男人立马不一样了,都自称朕了,还爱妃,爱他个大头鬼!
千秋深吸一口气,平和地开口道:“没事,就是太久没瞧见了,来看看你怎么样,顺道 问问你全宫巡回临幸的感受。”
空气里有那么点儿酸味,令人神清气爽,开胃醒脑。韩子矶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人道: “爱妃这是想念朕,怪朕太久没去瞧你了吧?”
千秋扭头就往外走,一张俏脸黑黑的,像是要发怒。
逗过头就不好玩了,韩子矶连忙起身,三步并两步地将人拦住,一把抱到龙椅上坐着: “我还当你能忍多久。”
张嘴就咬了他一口,千秋愤恨地道:“逗我好玩儿是吧?”
韩子矶闷哼一声,将人抱紧了,贪恋地嗅了嗅她的发香:“是好久没看你咋咋呼呼的样 子了,有点儿想念。”
千秋气又消了,哼哼了两声,嘟囔道:“你现在佳人环绕,有什么好想念我的,倒是我 呆在宫殿里无聊得紧,找不到事情做。”
“嗯?”韩子矶挑眉:“竟然会无聊么?女人多的时候,应该是每天忙得不亦乐乎才对 。”
勾心斗角也是一种消遣,不然这漫长的日子,在深宫里可怎么过?
千秋撇撇嘴:“忙得不亦乐乎的是你,我每天就吃吃睡睡,最多和楚越斗个蟋蟀,其余 的也再没事情干了。”
帝王沉思了一会儿,道:“明天给你请个杂耍班子进宫吧。”
千秋的眼睛亮了。
按理说现在世道正乱,闲杂人等是不得进宫的。但是皇帝陛下为了讨静妃娘娘欢心,便 让人去寻了洛阳民间最出名的杂耍班子,在摘星阁进行演出。
宫里的都是大家闺秀,很少出门看这玩意儿,所以借着千秋的光,众人都围去了摘星阁 。
千秋的皇宫地形图已经悄无声息地被传递了出去,所以当看见杂耍班子里有几个熟脸的 时候,千秋勉强保持了镇定,没有太失态。
他们终究还是要动手的,借着这大好的时机刺杀皇帝,宫中无主,群雄趁乱而起,自然 是推翻韩氏统治的最佳时机。千秋不明白的是韩石头为何这么蠢,竟然没有好好让人查探一 下这杂耍班子的底细,就让人混进来了。
杂技耍得倒是不错的,变脸,吐火,吞刀,踩火,看得一个个娘娘尖叫连连。司徒秀秀 坐在皇帝的左边,千秋坐在右边,韩子矶在中间安静地看着,一张脸神色莫测。
第一场的演出风平浪静,晚上韩子矶终于去了景象宫,抱着千秋道:“有时候我始终还 感觉,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换身后遗症么?千秋回抱着他,笑道:“所以你没把我当外人。”
“嗯。”韩子矶弯了弯唇:“我信你不会害我,对不对?”
千秋垂了眸子,嘴里却飞快地应:“嗯。”
韩子矶轻笑,吻上她的嘴唇,辗转缠绵。千秋微微皱眉,一把推开了他。
“怎么?”帝王不解地挑眉。
“你精力可真够旺盛的,一连这么多天临幸人,也不累么?”千秋淡淡地道:“好生休 息吧。”
这是……不让他近身了?韩子矶当真是哭笑不得,他跟他父皇一样有洁癖,没有见一个 上一个的习惯,只是帝王必须演戏,其中过程也自然不能让人知道,只能背这滥情的黑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