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泄通常伴随着失控,她越是闷不吭声,他越是无措,宛如发狂了一般,昔日优雅、淡漠、矜持,全都消失不见,在她身上肆意掠夺。
进入她身体的时候,毫无前兆,她喉咙里发出无助、痛苦的声音,他心忽然又开始疼了起来,但却控制不住自己,激烈的***中,白素把自己想象成了深海孤舟,在一片暗黑无际中渐渐沉沦下陷。
楚衍眼眸沉沉,在她耳边呢喃:“告诉我,你快乐吗?”
“……快乐。”说快乐的女人,在这场***中长发摆动,单手紧紧攀着他的肩膀,扬起苍白的脸,神情沉溺欢愉,但紧闭的眼角却流出一滴鲜明的眼泪。
高~潮颤栗感传来,白素想这种感觉她此生都不会忘记,因为太深刻,所以在不经意间便永远的驻扎在了她的灵魂里。
痛和快各占一半,宛如双生姐妹,如痴如缠,难舍难弃。
上午十点左右,房间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他和她各自躺在床上,喘着气,眼睛里还有***,但更多的则是深沉仓惶。
他侧眸看她,额头上都是汗水,还有长发,因为被汗水润湿,所以发根处有些潮润。
“素素……”他轻轻的叫她,声音有些暗哑。
“嗯。”她应了他的话。
“过来,我抱抱你。”他目光温柔,向她伸出手臂。
她笑了笑,笑容寂寞,枕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怀里。
他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寒冰能够跟严冬较量,却没办法和春天抗衡,今年冬天虽冷,但春天不远了……”
“……嗯。”她把脸埋在他胸前,蜷缩着身体,显得有些脆弱。
“拿着放大镜看白纸,看雪花,也并非白的毫无瑕疵,更何况是一个人呢?这是一个复杂的世界,所以有坏人很正常。总统也好,平民百姓也罢,看起来他们一生中都要面对很多人,其实真正需要面对的无非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虽说几个人有时候也很难应付,但多点耐心总会搞定的。”
“……”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楚衍,我把曲良武交给你,他在东郊木屋,易笙知道具体位置。”
原本她还打算让曲良武见他母亲一面,不是因为曲良武,而是因为曲良武的母亲,思念儿子27年,这份母爱曾让白素动容,只不过……秦川没了,她忽然间意识到所谓善良,有时候真的能够害死一个人。
听到白素的话,楚衍心思一暖,抚摸着她的头发,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好素素。”
她能这么做,就代表她信任他,而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帮秦川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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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瑜在这样一个清晨里,和白素一样,也收到了一个包裹。
不过,白素的包裹很大,里面装着一个人,但唐天瑜收到的包裹却很小,里面只装着一盒录像带。
S国包裹分早中晚三个时段,有人收到了惊喜,有人收到了感动,有人收到了噩耗,有人收到了痛苦……唐天瑜收到的却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录像带她没有打开放映,是胆怯,更是不安。上面标识着日期,是那天……
那天听闻楚文绪患上了地中海贫血,她心急如焚之下回到了楚家,原以为找到脐带,就可以救楚文绪了,谁知……她之前收藏完善的脐带竟然会不见了,她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地方,就又连续找了好几遍,还是没有。
她当时的感觉是什么?感觉脑子里有一根神经“砰”的一声断裂了,她在一片恐慌无助中,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万念俱灰。
她不可能再偷白素卵子和楚衍精子,再孕育一个孩子出来……姑且先不说白素,就说楚衍吧!精子被偷一次,他不会容许还有第二次。
明明前方还有路,但她却像走到了山水尽头一般。
楚家不再是楚家,倒像是随时都可以撕裂她的恶魔一般,她忽然间很畏惧这里,几乎是仓惶的逃离了楚家,开车驶进了街市,但却可悲的发现,她竟没有地方可以去。
首都那么大,但她除了楚家和医院,似乎再也没有地方可以收留她。
失意、痛苦……一切负面情绪的好朋友就是烈酒。
她去了酒吧,看着台上男女在重金属音乐里疯狂的摇摆着身体,暧昧的贴身扭动,她喝下一杯杯烈酒。
有男人过来跟她搭讪,见她面无表情的只顾喝酒,便自讨没趣的离开了,当然也有两位流里流气的男人借着令人炫目的五彩灯光想要对她动手动脚。
“滚开……”她声音很冷,几乎是火大的拂开伸到她脸上的手指。
“哥们,听到了没有,这位小姐让我们滚开。”其中一个男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笑声张狂,带着轻嘲。
“你才是小姐。”她怒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们。
“脾气倒挺大,我喜欢。”另一位男人听了,忍不住也笑了,那双眼睛像抓到猎物一般,闪烁出细碎的亮光。
唐天瑜借着灯光看了一眼,令人倒胃口的很。
“装什么装?看你借酒消愁,女人嘛,无非是情场失意,走吧!我哥俩安慰安慰你……”
作恶的手指快要碰到她的肩膀时,有冷冷的声音传来。
“放开这位小姐。”
是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长得还不错,最重要的是身手好像很好,分别抓着那两个男人的手臂,轻松地反扣着,看起来很简单的动作,却让他们疼的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