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所谓的自卑？”席悦轻嗤，“这是自卑吗？难道不是你的攀比心？虚荣心？”
李子薇顿了一下，没再开口说话，倒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一时之间有些慌乱。
她努力寻找借口，却像是陷入沼泽，无法自拔。
席悦朝李子薇走近一步，一字一句说：“你贪慕虚荣，心高气傲，你其实最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吧？”
李子薇解释：“不是！”
“不是吗？”席悦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你开心就好。”
如果要整李子薇，席悦有一千一万种办法。可现在她没兴趣再去计较。席悦眼里心里都是季景山，也不想做出让他不喜欢的事情。
李子薇是季景山多年的同学，念在同事一场，上次的事情季景山并没有追问。那天他没理会李子薇，后来也没有再开口关心半句，这就是他的态度。
不计较，也不再将你当成一回事，季景山的暴力是无声的。
李子薇自己心里也清楚，自从上次之后，季景山再也没有主动和她说过一句话。他这个人看似好相处，但原则性很强。一旦认定的事情，即便表面上不说，心里已经给对方打入地牢。
“你们，在一起了？”李子薇忍不住开口询问。
席悦扬了扬眉：“你猜呀。”
投身恋爱，仿佛心也变得仁慈，人也更加佛性。
就连席悦自己，也发现自己改变了不少。
想到季景山现在是自己的男朋友，席悦脸上都写着满足和开心。有句话李子薇倒是说对了，花钱并不一定能够买到所有东西。只不过这一点，席悦早在她母亲去世的时候就知道了。
*
下午忙完所有公事之后，闲着无聊，席悦登录自己的微博一看，居然发现留言爆了。
“罪魁祸首”是季景山在她昨天微博底下的那条留言：【在哪儿？】
这条留言可太暧昧。
于是季景山这条留言底下跟了近一万条的高楼。
【？？？】
【我看到了什么？】
【真的在一起了？】
【脑补一百万字晋江言情】
【什么神仙爱情啊，我酸了】
【啊啊啊啊啊啊阿】
……
席悦也不敢和网友说什么，直接将这条微博删除。
虽然和季景山成了情侣，但席悦并没有想在网上大秀恩爱昭告天下。
大概是看过娱乐圈太多见光死的恋情，席悦对这份感情小心翼翼，深怕会有什么变故。
可在内心的深处，她很想把这份席悦向全世界分享。不敢发照片，也不敢说太露骨的话，越是证明她对待这份感情的认真。
细数走过来的点点滴滴，席悦突然有点庆幸自己做事情像一头横冲直撞的蛮牛。
只要认定的事情，撞南墙都不怕。追求自己的幸福，她也是毫不含糊。
席悦很是感慨，忍不住发了条微博：【终于有一天，我们都可以梦想成真。】
叹了口气，席悦望向季景山的办公桌。
她的办公桌就在季景山的对面，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之前搬到办公室的时候席悦又惊喜又害羞，以为和季景山之间的接触会越来越多。但季景山总是很忙，忙着开会，忙着出差，即便是有时间在办公室也几乎都是低着头在办公。席悦根本不敢打扰。
今天早上的季景山倒是有点空闲，难得还和席悦聊了一会儿天，可没多久他又是接不完的电话。
这会儿季景山和周生岩一同去了开发部，算算时间，也有两个小时了吧。
明明人都在自己跟前，却摸不着的感觉，也让席悦抓心挠肝的。
正想着，办公室的门推开，继而季景山和周生岩一块儿进来。
季景山在说话：“EasyChina主要还是以新闻信息聚合和短视频产品为主，真要去科创板，还缺乏与制造业交叉的业务。”
周生岩说：“你的意思，科创板上市可能性不大？”
季景山没有再说话，而是看了眼席悦。
席悦立即朝季景山眨了眨眼，心里小鹿乱撞。
周生岩朝席悦打了声招呼，并没有发现这两人之间的暗涌，继续再说：“我所了解的，科创板是重点支持新一代信息技术、新材料、新能源、高端装备、节能环保等高新技术产业和战略新兴产业。与EasyChina沾边的的确不多。”
季景山不可置否，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周生岩打算在季景山面前坐下，被他拒绝：“行了，这件事暂时到这里吧。”
周生岩摊了摊手，“行吧，我去忙了。”
临走前，周生岩看了眼席悦桌子上插在花瓶里的花，笑着说：“小女孩就是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不过你大概不知道，咱们老季同志对花粉有点过敏。”
席悦：“！？”
她不知道！
周生岩一走，席悦就一脸紧张地站起来，连连对季景山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花粉过敏。我这就拿去扔了。”
“过来。”季景山坐在那头，语气淡淡的。
席悦顿了顿，还是朝季景山走过去。
她是真的不知道季景山对花粉过敏，否则根本不可能在办公室插花。而且她插花也不是一天两天，因为喜欢花，所以她从上班的第二天就开始在办公桌上插花。后来搬到季景山的办公室后觉得他的办公室太单调，还多增加了一花瓶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