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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这是被软禁在了一个大床上?
冰玉百思不得其解,晃动着手臂,转动了僵硬的脖子吐出一口气,幽怨地看着院子里的一片明媚春光却享受不到一丝温暖。
屋外,龙延与无紫恰巧经过,听着屋子里的声音,无紫犹犹豫豫地开口:“殿下,这会不会太憋屈她了。”
透过窗上的镂空看着冰玉忧郁的脸庞,龙延轻轻笑了笑:“无妨,是她自己说伤势还没有好,好好休养休养也是应该的。”
无紫打心眼里对冰玉升出了浓浓的同情之意,但看着龙延一脸愉悦,他还是选择乖乖地闭上嘴巴,低头跟着走了。
冰玉呆愣愣地坐了半天,直到午饭上来她才算回过神,用筷子夹起了一个肉片丢到了嘴里。
吃过饭后,花希和飞喜走到了一旁的软塌上准备午休片刻,冰玉看着她们抿了抿嘴,从枕头下面拿出了若镜给她的心经来。
书已经被冰玉看了不下百遍,可如今也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看得了。
靠在床头,她随意地翻开了一页,寂静的屋子中轻微响起了书页翻动的“哗啦”声。
几乎是下一秒,飞喜就从软塌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眼光如利剑一般准确无误地射向冰玉,不禁令她浑身一抖,书都掉到了被子上。
走到床边,飞喜一把拿过来被上的书:“书也不能看。”
“嗳?为什么?”冰玉抽了抽嘴角,隐隐觉得她又要拿伤势说事。
果然飞喜抱起手臂,义正言辞地道:“你的伤还没有好,这种费脑又伤眼的事情不能做。”
飞喜的声音将刚刚睡着的花希吵醒了,她迷茫地起身揉着惺忪的眼睛看向正在对峙的两人。
“怎么了?”打着哈欠走过来,看了看飞喜手中的书。
飞喜用书指了指冰玉,冷冷地道:“她要看书。”
冰玉自觉问心无愧,不过是看书而已又不会怎么样,便仰起头一副让花希评理的样子盯着她。
花希深吸一口气,迎着冰玉期盼的目光非常认同飞喜地道:“怎么能看书呢,看书便要思考,思考就要费脑,冰玉你本来就身体上有伤,脑袋可不能再劳累了。”
拿过飞喜手中的书,花希朝着冰玉狠狠点点头转身将书放在了一旁刚置办的空荡荡的书柜上。
回来时顺手从一旁的桌子上端来一盘的鸡腿,她笑眯眯地举着鸡腿诱惑道:“冰玉你若是闲得无聊又睡不着就吃鸡腿吧,你不是除了酱牛肉就最喜欢吃鸡腿了吗。”
不由分说就将冒油的鸡腿塞在了冰玉的手中,仿佛只要冰玉吃着肉就什么都不再想了。
艰难地咽了口水,冰玉干干地冲她们笑了笑,看着手中的鸡腿勉强的咬了一口却觉得味同嚼蜡。
看到这个场景花希和飞喜才满意地点点头,放心地回到了软塌上阖眼休息。
冰玉气恼地嚼着自己喜欢的肉却越吃心里越不舒服,看了看鸡腿,赌气得将它扔回了盘子里,用帕子擦干净手后蒙上被子睡觉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冰玉坐起来觉得睡在床上怎么都不舒服,虽然床很大,摸爬滚打也掉不到地上,但是就是很难受。
瞥了眼站在屋子里时刻关注着自己的花希和飞喜,冰玉眼看着鞋子就在床边却穿不了当真是欲哭无泪。
我……修炼,我冥想总可以了吧。
盘起腿来,双手放于膝上,双目紧闭,缓缓吐气吸气,排空杂念,感觉渐渐的地进入了……
“冰玉!”花希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响彻整个屋子,生生将冰玉从快要进入冥想的境界中叫回了现实。
冰玉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泄了气垂着头瘫坐在床上。
好好好,知道了,肯定连冥想都不可以。
“冰玉,你不可以……”花希的话还没有说完,冰玉就投降地举起手:“好好好,我不修炼了,我睡觉,我再睡觉行了吧。”
说罢就又蒙起头,窝在被窝中苦恼。
这养伤的日子也不好过,这简直就是受刑!
不行,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时间,在床上瘫着总比整日累死累活强。嗯!对!
颓废在床上,冰玉看着床顶的床幔,幽幽叹了口气。
在床上生生躺了几个月,她实在睡得头晕眼花腰酸背疼,忍不住坐了起来,立马引起了飞喜和花希的注意。
我受不了了!我要起床!我要下地,我要走路!
冰玉掀开被子就要穿鞋走下床,不出所料,两个人忙又拉住了她,拉拉扯扯的不让她穿鞋子。
一使劲挣脱开两人的手,冰玉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出了屋子才看到这个陌生而又恢弘大气的宫殿。
龙延呢?龙延在哪里?
冰玉赤着脚四处寻找着,听着身后追出来的声音,咬了咬牙跑了起来。
终于找到了宫门口,一般正对着宫门的便是主殿。主殿开着门,里面隐隐的有人说话。
快步跑去,一进门她便看到了案前坐着的龙延和站在他面前汇报战事的无紫。
气势汹汹地走过去,那其实磅礴的阵势,就连无紫也不自觉将他正对着龙延的位置让给了冰玉。
“殿下!”冰玉站定深吸一口气,举起自己的胳膊就给龙延展示着:“我的伤已经好了,完完全全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