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作什么妖?”殷雅小心翼翼护在她身后,随时做好她摔她就跟着一起摔的准备。
明稷估了估脚下的面积:“你知道我讨厌什么吗?我讨厌别人算计我、陷害我、瞒着我!”
“那怎么就这么巧呢?”
“你王兄全中!”
殷雅哑口无言,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别在这刮风了,你下去之后怎么罚他都行,别这样对自己啊。”
明稷慢慢坐下来,晃着脚丫子,仗着站得高看得也远,她已经瞧见有人急急忙忙往这儿赶了。
“你偷偷告诉你王兄了吧?”
殷雅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这么大的事,我不能知而不报啊……”
不远处疾步而来的太子像是匆匆被叫回来的,身后的画奴还背着箭筒,明稷哼了一声,继续爬起来往前慢慢挪。
李闯看着女儿单薄的身影在屋顶上慢慢挪,紧张的心都要从口中跳出来了,他拽着墨奴:“快派人上去啊!”
墨奴被晃得头晕,眼角看见一抹明黄:“殿下!”
殷遇戈边将弓解下来递给墨奴,自觉从未这么生气过:“李明稷!”
她到底在干什么!下过雨的屋顶那么滑——到底还要不要那条小命了!
明稷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暴跳如雷的太子,笑了笑:“您回来了啊?”
“你在干什么!”殷遇戈气得厉害:“身为堂堂太子妃,你这样子到底算什么?还不给孤下来!”
明稷停下来,拍拍手:“你关着我,我不喜欢,所以要出来,有什么问题吗?”
“你!”
“别生气啊。”明稷继续煽风点火:“我出去玩一会,明儿就回来。”
“你敢!”太子虎着脸,恨不得亲自上去将她逮住:“你敢出芳华院的门,今日在场所有东宫六卫,全部得死!”
院中所有人刷刷一跪:“殿下息怒!”
殷雅也跟着劝:“你下去吧?墨奴他们又没做错什么!”
明稷更生气了,对殷雅告状:“你看到了,他平时就是这么威胁我的。”殷雅看了太子一眼,干巴巴解释道:“你只要下去,不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得,这兄妹两个就是一丘之貉。
明稷看向李闯:“爹啊,我想回家——”
李闯就在明稷脚下的屋檐,随时准备接住女儿:“回!回,乖儿别闹,你下来阿爹马上叫人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许回去!”太子出声打断,厉声道:“孤看谁敢?”
二人像斗气的公鸡,互相拿对方没什么办法,可是苦了四周的人,明稷气呼呼:“你凭什么不让我回去?你对我不好,我要回家告状去!”
“孤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太子气得几乎失去理智。
“那你还关我?”
两人的吵架已经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去了,殷雅想了想,自己先顺着墨奴搬过来的梯子爬下去了。
墨奴为她扶着梯子:“公主慢点。”
殷雅跳下来:“我觉得这架咱们也不用劝了,没有意义了已经。”李明稷肚子里揣着一个,二对一,她王兄压根赢不了。
殷遇戈脸色很差:“那也不是你随意爬屋顶的理由,下来!”
“我不!”明稷仿佛跟他杠上似的,摸摸平坦的小腹,恃孕而骄的意思非常明显。
殷遇戈努力平心静气,发现压根平静不下来,若上面的不是她,他早叫人把屋顶掀了,哪里容许别人威胁到他头上?
“你刚才去哪了啊?”明稷一边在太子的底线上蹦迪一边观察他的表情,心说可不能蹦过头了。
画奴张张嘴:“殿下去给您……”
“闭嘴!”殷遇戈粗暴地打断他的话,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李闯又是被架走的:“好歹把太子妃请下来啊!”
“还不下来?”殷遇戈走到屋檐下,计算从哪个角度上去抓人不会被她溜掉。
明稷撇过头:“如果没听说我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你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胡说八道!”殷遇戈已经不知道理智是什么东西了,若不是她还在上面,崩塌也是有可能的——对她的好一样都没看见,就会气他!
明稷猛地站起来,脚下的瓦片嘎吱嘎吱直响:“你还敢凶我——啊!”
殷遇戈找了个最好的位置飞身翻上屋顶,几乎瞬间抓住明稷的手,将人往怀里狠狠一圈,顾不上再停,飞身下了屋檐——
“啊!”
落地的时候太子的脚一软,明稷猛地将殷遇戈压在身下,二人双双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殷遇戈探手摸了摸她,全身除了衣裳就没有一处触地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明稷撑着他的胸膛直起身子:“你干嘛?”
殷遇戈喘了一口气,看着她的脸:“说清楚,打从你嫁进东宫以后,孤何时对你不好了?”
明稷掰着指头数:“你给我找事。”让东宫那些官员一天照三顿尽拿小事来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