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就忘不了他？”
脚步，因为他的突然开口而停顿。
“你对他，是真的因为爱吗？还是说，你只是因为他的死而愧疚，而将之当成爱了……”
“不是的……”
余陌下意识地回答，声音却小得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才听得到。
“你根本就没有好好想这个问题，是吗？有没有想过，其实你跟他的爱更像是亲人多一点……”
“不是的！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不知道，就不要随便这样子说！”
这一句话，余陌是大声吼出来的，随即，她转过了身，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看不清脸的男人，而秦言并没有因为她的抗议而有太过于明显的反应。
他只是又拿出了一根烟，点着了，安静地抽着，就连看，都没有看余陌一眼，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态度而生气还是他对她与秦真感情的说法而生气，余陌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他嘴里的烟给拿掉，完了给用力地给扔在了地上。
“我不许你这样子说！”
她很气愤。
于是，秦言缓缓抬起了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在两人四眼相对的时候，余陌本来的满腔怒火却突地一下子消失无影了，只因为，她所看到的秦言，看起来是从所未有的颓废，昔日里那双一直冷漠有神的眼此时却完全没了光彩，浓浓的痛楚一下子就刺痛了她的眼。
她再次低下了头，转过了身，努力着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伤了秦言的心，不，是从最开始，从他找到她，试图拉近两人彼此间的距离开始，她就一直肆无忌惮地，无所保留地地伤害着他！
“对不起……”
千言万语，她所能给他，还是只有这三个字，不管以前，还是以后。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意外的是他竟愿意再次回答她，这在无形中再一次给了余陌勇气，她转回身再次面对他。
“因为我确实对不起你，我一直，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你说的对，感情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错与对，也没有所谓的愿与不愿意……所有的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你别这样子说好不好？别说了，别说了……”
余陌控制不住自己地再次流下了泪，脚步踉跄着向后退着。
“他们说得对，我就是个灾星，谁靠近我，都会被我伤害，他们说得对，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什么……”
他们，包括秦老爷子还有那位含着对她的怨而闭目而亡的秦夫人。
“以前我还不相信，可是，现实却让我不得不信，那么多靠近我的人，下场都没一个好……”
“你别胡思乱想。”
“我没有胡思乱想，是事实，事实，他会证明一切……”
说到这里，余陌是越来越伤心，就连身心，都感觉越来越累了，脚，再一次向后退了几步。
“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归宿，这跟你无关……”
秦言的话并没有让余陌心里能够好受一点，反之，她自己也清楚，他只是在好言安慰自己，想到她都伤他伤得那么深了，他竟然还想着她，这一点，说她不感动那肯定是骗人的。
“跟我回去吧，明天，我们就走。”
这是今天秦言对她的第二次要求。
“秦言……”
余陌不禁苦笑，本来，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没想到的是她的脚下却在这个时候一滑，身子一歪人便向着后面仰去。
“啊……！”
“佳子！”
身后，并不是平地，而是一个不大却也不小的鱼塘，水的深度足够淹没一个正常人的高度了。
秦言眼一急，手一伸，就要将即将掉下鱼塘的余陌给抓住，只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偏偏差了那么一点，秦言这一下扑了个空，而余陌，整个人猛地掉进了水里，惯力让她沉了下去一时间也看不到人了。
更重要的是，余陌并不懂水。
而秦言，并没有犹豫一秒钟，大衣被扔在地上，人跟着便纵身也跳进了鱼塘……
……
……
第86章 再见风信
秦言下了池子，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下沉的余陌，并且将她一把托上了平地，这才得此从水池里面脱身。
这个天气本来就已经凉了下来，更何况还是在乡下的夜晚，这才一会的工夫，余陌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整个人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这一下更是苍白得几近透明。
上了地，其它的事秦言也顾不上什么了，只身俯下身体将余陌抱了起来，大步向屋子里迈去，这里也不比秦宅的环境，房间里更加没有暖气可以暖身，但是，好歹也比呆在外面要来得强多了。
“冷……”
一个字才刚说出来，余陌便觉得自己嘴里上下牙齿在不停地打颤。
秦言闷哼一声，一脚踢开了门，来到房间里，正想把怀里的人抱进洗手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