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新家没弄好,睡这里。
周群也没多问,只是半晌又是一碗枣茶端到了她面前。
周沫一个嗝登时溢了出来。
方才晚餐结束,翟蓝又准备了一碗。
她真是......
在公公面前,她还不好意思拒绝,这会面对自己的亲爹,气得口水都要喷出来了:“枣枣枣,吃枣就能怀孕,医院里开什么不孕不育专科,迷信!”她将碗一拍,“不喝。”
周群看她火气大,以为为昨晚的事情不高兴,清清嗓道歉道:“爸爸昨晚高兴坏了,喝多了,不开心了?”
中午胡瑾已经训了他一顿,居然破坏了女儿的新婚之夜,也是服了。
还好当时人走了一大半,没太丢人。
周群也是不好意思,这么多年也就喝多了两回,结果碰到了大事关头,实在愧疚。
周沫蹙着眉头摇摇头,说没。
她拿起手机给应兰兰打电话问胡东阳联系方式时,胡东阳就在旁边。
她像个火鸡一样,原地又着了火。
昨晚还安慰自己,兰兰就是白睡,白睡。
现在明显是又黏在了一起,她真想大骂胡东阳,可这会又有求于人,只得敛了怒意,假装平和地问:“今天檀卿和你联系了吗?”
“联系了啊,上午让我把酒店的钱结了。”
“他......自己没结吗?”
“他好像有事。”
周沫炸了。
什么呀!
早上就联系过说明看手机了,她是六点多打电话给他的,胡东阳接到电话是八点多。
檀卿在搞什么!
周沫嚯地起身,在房间溜了两圈,换了套裙子就往外冲。
她走到s.mart车边,融着月光思考了半晌。
她心中有了去处,不过还是打了两个电话做了排除,一个徐志芬一个檀墨。
当车子再次抵达蔷薇九里时,她直接开到了了E栋。
这是他最后可能在的地方了。
她走到楼道一鼓作气爬到10楼,再往上每一层都骂了檀卿一遍。
他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接电话?
搞失踪?
三十一岁了这么不稳重?
还是说有什么突然惊喜?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嘴角翘起,这么想就开心了,也说得通了。
他个死人。
再抬起,歇了几秒的小腿肚硬的跟石头似的,但怒气已经消了大半。
就说嘛,檀卿怎么会莫名其妙。
二十六层时,周沫大汗淋漓,气喘如牛。
她想着歇一会,手上顺手又拨了一次电话,意外的是,这次通了。
“怎么?”檀卿语气淡淡。
周沫看了眼电话,打了一天没通这会突然通了?
她一时傻了,血流向下,涌去小腿,大脑空白。
“没什么说的挂了。”
“啊!”周沫听他说要挂,急得在楼道里吼了一声。
吼完了脑子就清醒了,他什么意思?
一天没接电话,这什么态度,还要挂电话?
“你在哪儿?”
“家。”
“哪个家?”
“蔷薇九里。”
“三十三层的还是别墅?”
“三十三层。”
“你给我开门!”周沫嚎完了就挂了。
哈!你想挂?
呸!我先挂!
这个臭檀卿,搞什么鬼,态度这么冷。
他们是新婚,怎么也要过几年才会达到这个阶段吧。
她涌起了股委屈,刚刚在十层的自欺欺人瞬间烟消云散。
哼。她跑的飞快,火箭一样到达了门口,用力锤门。
她鼻子还冒着牛魔王气呢,门迅速开了,都没容她砸第二下。
她见他的第一眼,眼睛就像长了嗅觉似的,用力地眯了起来。
这房子是点了尼古丁熏香吗?
臭死了。
“你......抽烟了?”她撑着腰,呼呼喘气,没好气地问他。
就知道是个骗子,还说戒烟。
“嗯。”檀卿面色淡淡,转身向沙发走去,自然地从茶几上掏出烟盒。
周沫冲进去,一把抓过,边喘边骂他,“你有病吗?抽烟!不接电话!搞失踪!才结婚第一天!”她说着都不敢相信,不会真的太草率,婚前婚后这么快暴露一个人吧。
檀卿从来不是这样的。
可在周沫的急速质问中,他的表情极为冷漠。
他从没用这样的神态看过她,像是个陌生人。
二十多度的春夜,三十三层不透风的室内,刚爬了高楼的周沫,抖了抖。
“关你什么事儿?”他从她手中抽出烟,打开烟盒抽出一根,叼进嘴里,整个人透着股拒人百里的冷厉。
周沫脚心都凉了,怎么会这样?
这......变的比闪电都快吧。
她楞在那处,直到他冰凉的眼球抛向她,摊手说“火”,她才抖着手将打火机给他,看他接过的慢动作还想,要不要我给他点?
什么!
周沫你在想什么!
她委屈地拧起眉毛,鼓起勇气拉了拉他的衬衫袖,“是不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