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奴才觉得不太对劲。那些人说是找人,却并不问什么话,而是直接踹开门翻东西见着值钱的东西就拿,根本不听人分说。”
晏玉楼冷冷一笑,这个固县还真是乌烟瘴气。
“你们想干什么,好大的胆子!”楼下客人声音响起。
“这位爷,我们是奉命行事。刀剑无眼,你们且闪到一边,要是不小划到哪里不好看。你说是不是?”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简直没有王法,竟然敢明抢!”
天高皇帝远,这一方父母官就是土皇帝,土皇帝手下的爪牙横行惯了,根本不把别人的话放在眼里。这样的话他们听过许多,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我们是搜查匪人,公子你要是再阻碍我们行事,到可得去地牢里走上一遭。”
“好哇,我倒要看看谁敢抓我…你们干什么!”
那位客人被几个官兵制住,之前说话的那个头子不屑一笑,“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位公子年轻气盛,本捕头就要让尝尝固县地牢的滋味。”
民不与官斗,要不是这些人太过份,那客人也不会如此着急。眼睁睁看着那些值钱的东西被翻中,他却无可奈何。
很快,那群人就到了二楼。
晏玉楼命晏实打开门,那些人一看门开着都有些惊讶。这些人哪个见了他们不是慌得紧闭门户,怎么还有人反其道而行之。
纵是脸上抹了黑粉晏玉楼的长相依旧出众,加上通身的气势让那些官兵先是一愣,迟疑地看着她,有些不敢相问。
“你们是奉谁的命,可以搜查文书,找的是什么人?”她问道。
官兵为首之人眼珠子一转,“客官有所不知,最近雁秋山那里不太平。我们奉的是县太爷的命,找的是雁秋山的匪人。过几日京中的贵人就要来巡视民情,我等务必要保证贵人们的安全。”
原来还打着他们的旗号,晏玉楼神情更是冰冷。
“既然是找匪人,你们手上拿是什么东西?”
那些官兵的手中,或多或少都有东西。或是一个小箱子或是一个布袋。布袋里明显装了东西,不消说是他们方才抢掠来的。
为首之人脸上的肉一横,心想这两人好不识趣。
“这位爷,我看你也是见过世面的,难道不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俗话说得好花钱消灾,山匪都是亡命之徒,千万不要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你们说是不是?”
居然还威胁上了,当真是好得很。
“要是我不让开呢?”
“那你就是活得不耐烦了自己找死,别怪刀剑无眼。兄弟们这两人就是雁秋山的匪人,赶紧给我拿下。”
晏玉楼气到失笑,她真想不到大启还有这样污糟的地方。京城之远庙堂之高,自己一直秉承着公平公道的原则处理着朝中的每一件事务。她以为就算上达下听不能完全执行,至少没有为祸一方的官员。
没想到大错特错,她所以为的太平安稳,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小小的固县,一群衙役都敢草菅人命。没有文书随便捏个由头都能肆意强抢过往商客的钱财,还敢出言威胁,与匪徒何异!
甚至因为披了一身衙门的皮,反倒是比真正的匪人更可恶。
“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山匪?”
听到这句话,为首那人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违抗官府的搜查定然是因为心虚,还敢说自己不是山匪?兄弟们给我将这些人拿下,若有反抗者休怪我们的刀剑无眼!”
十名护卫一字排开,每个人手中的剑已出鞘,晏实站在前面,
“我看你们今天谁敢动!不想死的就快滚!”
第43章 相见
官兵们齐齐停下,相互看一眼,敢情他们今天是碰到不要命的了。到底动不动手,他们都在等为首那人的命令。
为首之人心里嘀咕,民不与官斗。他们还从来没有碰到这样棘手的,以往的那些人一看他们身上的官服,立马乖乖就拿银子。
看这些护卫之人,似乎都是练家子,难道这几人真有什么来头?
“各位官爷,这两人是钱某的朋友你们行个方便。”钱三的声音不知何时赶了过来,一边说着一边往那为首的人手里塞银票。
“原来是钱爷。”为首那人瞄一眼银票的面额颇为满意,当下变换一个脸色,露出三分受用七分得意。
“我这位朋友初到贵地,还不知道咱们这里的规矩,你们多担待。”
“好说好说,既然是钱爷的朋友我们自会给钱爷的面子。都是误会一场,这位爷赶紧让你的手下收起家伙。钱爷什么时候到的,我们县太爷可是念得紧。”
钱三笑着,态度说不上有多恭敬,想来和固县的县令确实有些交情。不过交情归交情,该给的好处却是半分不少。
为首之人得了好处,自是觉得有台阶可下,当下挥手命人撤退。
晏玉楼冷眼看着不动声色,此时不宜暴露身份,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待了却浒洲之事,她再来处置这些人。
这些人走后,她对钱三道谢。
“你们没事吗?”钱三关切问着,语气中透着无奈,“你们从外地来的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见得多自然就见怪不怪。民不与官斗,必要时只能散财消灾,切不可与他们硬碰硬。咱们平头百姓哪里能拧得过官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