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走开。
但她的小手怎么能挡得住君越的力气,挣扎了没两下就被掰开。
君越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伤口,夏彤却哭个不停,他急的满头冒汗,只能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哄:“到底哪里疼?让我看看好不好?”
夏彤被他磨得不行,想推也推不开,最后只能自暴自弃的松开手,带着哭腔的嗓音又软又糯:“胸、胸疼!”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安静了半晌,君越干哑的嗓音响起:“那……你自己揉揉?”
夏彤泪眼朦胧的抬头:“你不准看!”
君越艰难移开视线:“好,不看。”
这里这么暗,想必他也看不见什么。
夏彤迟疑着伸出手,覆在小胸脯上轻轻揉起来。
——刚刚她狼狈跌在床榻下,才开始发育的小胸脯狠狠撞在床脚上,疼的她当场泪就飙出来了。
君越强迫着将视线定格在一旁的角落,然而眼睛看不见,其余的感官却变得灵敏极了。
比如她喉间细小的哼声,带着莫名的娇憨,还有微弱的衣物摩擦声,窸窸窣窣的像只小老鼠,在安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明显。
君越的喉结不可见的动了动。
“咕咚。”
一声清晰的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夏彤:“……”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灰白色的老鼠悄悄扒在门口往里瞅,忽然就听见一声娇叱,吓得它猛地一缩脑袋。
接着,夏彤从里面急匆匆的跑出来,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衣衫,脸上还浮着浅浅的一层红晕。
等她走远了,老鼠才探出头,绿豆大的小眼往屋里瞅去。
只见君越慢悠悠的从床下爬出来,身上衣衫凌乱不整,一边爬一边扯下身上的床单。
原本整洁的床单已经变得皱巴巴,可见战况何等激烈。
君越眼睛一转,准确看向了门口灰白的老鼠,手上动作顿了顿,一本正经道:“谢了,兄弟。”
老鼠:“……???”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看见了什么?
*
还没过多久,夏彤便拉着奶奶一起来送降火茶。
经过之前的事故,她哪里还敢和君越独处一室。
降火茶用一个白瓷碗装着,满满一大碗。
君越接过来一看,原本清透的菊花茶里放了不知什么东西,变成了深沉的茶褐色,里面隐约能看见漂浮的苦瓜片、酸山楂、以及黑乎乎的中草药。
奶奶有些迟疑的看了看茶:“彤啊,你都搁了啥啊?这……能喝吗?”
没等夏彤说话,君越已经拿起碗,面不改色的一口闷了下去:“没事儿,甜的!”
夏彤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她亲自煮的茶,有多苦她是知道的。
不过——
夏彤顿了顿,声音清甜的在一旁补充道:“好喝吗?那我明天还给你煎。”
君越正把碗放回托盘,闻声,行云流水的动作一顿,真心实意的抬头道:“这就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夏彤唇角抿起一个翘起的弧度:“没关系,不麻烦呀。”
君越暗蓝色的眼睛瞥了她一眼,像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就在夏彤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君越唇角一勾,点头赞同:“那好啊,多谢你了。”
夏彤声音脆生生道:“不用谢!应该的嘛。”
奶奶站在一旁,偷偷用手指沾一点茶底尝,入口的瞬间,登时苦的眼泪差点没冒出来。
奶奶:“……”
骗人!哪里甜了?!
*
之后的几天,君越一直借宿在夏家。
白天跟着夏彤一起种菜浇花,劈柴烧火,美名其曰当做借宿费,哄得奶奶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夏彤倒是对他有些改观,君越手法生疏,一看就是没干过农活,却也不喊苦喊累,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
只不过——
“那是你的宠物?”夏彤秀气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恨不得离的再远一点儿。
灰白色的啮齿动物安分的待在君越脚边,一双绿豆眼谨慎的盯着不远处的大白鹅。
大白鹅目不转睛的望向老鼠,伸长了脖子跃跃欲试。
君越恩了声,脚尖微动,灰白色的小鼠像是得到什么指令,“嗖”的一下顺着墙根窜出了大门,转眼不就了踪影。
“嘎嘎!”
大白鹅立即拍打着翅膀,不甘的叫了两声,看样子颇为遗憾的模样。
“你……”夏彤又往旁边挪了挪,表情一言难尽:“你养老鼠?”
君越高举起斧头,干净利落的往下一劈,木柴应声段成两截,他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夏彤一眼:“那可不是一般的老鼠。”
夏彤:“……?”
莫非还有什么不一般的老鼠?
或许是她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君越言简意赅道:“那是一座金山。”
夏彤仍是一脸茫然。
君越将劈好的柴拨到一旁,额头上的黑发已经有些微微汗湿,他随手解开几颗衬衣扣子,突然转身看她:“对了,你……怎么会怕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