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七班以后,苏蕊一直坐在第一排,她很少和付新说话,他们在这学期的开始同时辞去了广播站的工作,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
我没有多想,因为付新和所有人都是朋友,但能和他经常说话的人还真不多,只有我这种每天唠唠叨叨的人,才会和他那么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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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H市迟迟不肯下雪,会考的那一天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雪。
我和付新一起去考试,我们没有在本校7中考试,我和他都被分到了13中。
他拿着我的准考证身份证:“小朱,加油,会考不会太难的。”
我笑着拿过准考证:“虽然也努力了,但内心还是有点害怕,科学技术好多不会。”
他把我衣服上面的帽子扣在我头上:“走吧,没事,考不好,你就明年再来一次。”
我们在不同的考场,我在我的考场里看到了一个熟人,沈晴,她冲我笑笑算是打招呼了。
她变化很大,扎着高高的马尾,马尾是渐变色,底部是冷艳的蓝色,耳朵上还带着一个很长很酷的耳钉。
考完试我和付新相约一起吃饭,他站在门口等我,我走过去拍他的肩膀:“看什么呢?”
“小朱,下雪了。”
“是吗,真的吗?我特别喜欢下雪的。”我在雪地里站着不肯走,我抬起头看到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我伸手去接。
付新抓着我的帽子:“走了,吃饭去。”
饭桌上我和付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他一边夹菜,一边问我:“你觉的题难吗?答得怎么样?”
我点头:“挺好的,我今天看到沈晴了,她变化好大,化了妆,带着耳钉头发还有一节是蓝色的,那种火焰蓝。”
他看着我,沈晴他是认识的,当年在初中他们的成绩不相上下:“嗯,然后。”
我把自己自己不喜欢吃的肥肉夹了出来:“没有然后啊,我们就是打了招呼。”
想了想我又说:“但我觉得她活成了很多人都不敢活成的样子。”
付新这次终于抬头看我了:“怎么说?”
我尴尬的笑着:“直觉吧。”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女孩子的直觉很准,人不管多理智都会有感性的时候,虽然我们不能凭借直觉做事,但直觉会帮我们许多。
所以我总是告诉自己当你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当你纠结的时候,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选择文理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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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课,中午付新和刘启一起吃去饭,我和阿南约在食堂见面。
阿南拿着一本小册子,一边吃饭一边看,我数落她:“这样对胃不好哈,什么时候学习热情这么高了?”
她合上小册子:“朱琪琪同学,你还记得《马关条约》是几月几日么?”
我摇头:“不记得。”
她又问:“那《辛丑条约》呢?”
我不确定的问:“1901年?”
她点头:“戊戌变法呢?”
我夹起一筷子大米饭送去嘴中:“不记得了。你问我这干嘛。”
阿南哀嚎:“琪琪,小朱,我觉得文科要命,好多好多我都记不住,我都没有胃口。”
我也发愁:“理科也没好到哪里去,天算地算不如人算,保证算一个错一个,说点有趣的。”
阿南突然就浑身充满了活力,刚刚还为了历史政治头疼的觉得饭菜难以下口呢:“今天上课的时候,我们班有个同学问老师,老师这道题填郑还是郑成功??那道题是横线成功收复了台湾,你看连历史题中间还夹着语文题呢。”
林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了:“你这哪里有趣了?”他说着放下餐盘坐在了阿南的旁边:“我们班才有趣呢,我同桌是一个男生,化学不好,上次周测他问我一道题,那道题是什么东西可以延长食物储存时间?我告诉他防腐剂,我说了两遍,结果他写的是防火器。”
林雨把他盘子里的肉分别夹给我和阿南,然后继续说:“我刚打了这个肉丸子,你们尝尝,我继续讲啊,我同桌要是只写了防火器这道题老师说不定还不会说他,谁知道他另一道题写的更离谱。人家问如何节约水资源,他写的用淘脚水炒菜。”
阿南瞪他:“吃饭呢!”
我们都笑了,林雨说:“他写错了,他想写淘米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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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阿南林雨分别后,我回到班级,付新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偷偷转头看着他,他侧着脑袋,枕着伸直的右胳膊,左胳膊没有被脑袋压住。
我的手在他的桌子上一点一点的挪动,我试着摸他的睫毛,他没动,确认他睡着了,我便回头从自己桌上拿了一支红色的碳素笔,打算在他的脸上画一朵小花。
我笑着把手放到他侧脸的上方,我刚要落笔,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在我落笔的前一刻,他的左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他没有睁眼,但我知道他没有睡着。
我挣脱开他的手,像是一个小偷被人抓住了一样,只想逃跑,我急忙坐好,过了一会心脏恢复正常的跳动,脸上的红晕也渐渐淡去,我翻开本子,在上面画完那一朵我还没有动笔的红色的小花,这一次我画的是玫瑰,一瓣一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