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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三十年_她与灯【完结】(256)

  所以,他在这一方面懂得很多吗?好像也并不是,反而这个人从始至终都只习惯一种刻板的姿势,像极了他平时为人处事的方式。但却能让王疏月坦然地纵情其中。

  太久没有那样的体验了。

  哪怕只是想,也引出了耳根处的潮红。

  然而情欲荒唐一起,腹部便传来一阵寒疼。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弯腰捂住了小腹,金翘见状忙道:“主儿,您又疼了吗?”

  “没事。”

  她撑着腹部缓和了一会儿,抬头冲金翘笑了笑。

  “静一会儿就好了,歇了吧。”

  皇帝就在驻云堂,也不可能传周明来看。

  金翘也实无话可劝,只得服侍她躺下,又仔细放下垂花帐,从明间里退了出去。

  外面梁安和敬事房的人都还眼巴巴地候着,见金翘走出来,忙迎上来道:“今儿……怎么说的。”

  金翘站住脚步,回头叹息了口气。

  “万岁爷还在瞧折子,主儿歇下了,至于后面……总之咱们今夜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候着。”

  梁安听了她这话,也不敢再问。

  拢着袖子缩起脖子,站到背风处去了。

  天上的云都被风吹散了,星月透亮,照得庭院里的花树动情,草和泥土酵出了酸腻的气味,混入寡淡清净的时令花香中,顿使风里多了一份似贴肤贴皮般的粘腻感。

  王疏月静静缩在被中,一直没有睡着。

  驻云堂的灯还亮着,皇帝的影子就落在地罩前。他一直维持着伏案的姿势,直到起更时分,才揉着手腕站起身来。

  何庆已经伺候得有些眯眼儿了,听见响动,连忙揉了揉眼道。

  “万岁爷,奴才传人进来伺候。”

  皇帝朝西暖阁的炕罩榻上看了一眼,藏青色的垂花帐静静地扣着,帐上的物影轻轻摇动,看着安宁冷清。

  “朕看了多久的折子。”

  “哟,这有大半个时辰了,要唤和主儿起来伺候吗?”

  “不用。去传人,不要扰到她。”

  “是,奴才知道。”

  ***

  王疏月没有合眼,他的话也就听得清清楚楚。

  他仍然在迁就她。

  王疏月知道他对她好,可是,却也没有想到,他能迁就她到这份上。

  她不免有些难过,长吐了一口气,侧过身,朝向里面。身上的素绸衫子摩挲着锦被子,却好像无论怎么睡都睡不温暖,睡不踏实。

  事实上,生产之后,皇帝再也没有逼她干干静静地在身边躺着。但他好像还是习惯那个从背后搂着他姿势。偶尔睡得迷糊,也会不自觉地去摸她的小腹。这么久了,他好像也没翻过谁的牌子,朝廷内外传的是,皇帝忙于政务,半年不涉后宫。但这似乎是他为了保护她而故意放出去的幌子。

  他到底有没有身为男人,单纯无主,需要宣泄的情欲,王疏月并不敢知道。

  她正想得难受。

  垂花帐却被悬起。有人在床榻边坐了下来。不多时最后一盏小灯也下熄灭了。那个温暖地身子挨着他躺了下来。王疏月闭上眼睛,心里生出一丝又酸又软的细疼。

  皇帝没有翻身,手臂贴着王疏月的背平躺着,侧过一半的脸去看她。呼吸一下子扑入了王疏月的脖颈。王疏月觉得自己身子陡然烫起来,从耳根直到脚趾。

  她僵着脊背,一动也不敢动。

  然而,背后的那个人却要命地唤了她一声。

  “王疏月,你没睡着吧……”

  他怎么知道她没睡着。王疏月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这个时候,她却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睡。

  夜晚的翊坤宫十分安静,周遭几乎只听得见风吹树冠莎莎作响的声音。

  “王疏月,你在抖。”

  “……”

  王疏月一把捏住了锦被,她在抖吗?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是冷,还是在哭。”

  也许是因为彼此都褪掉了端正的衣冠,衣着单薄地躺在一起,他的声音也没有白日里如刀刃般的锋,听起来十分温柔如入耳。王疏月不说话,他就自顾自地往下说。

  “朕这几日,总觉得你有很多心事没有说,但……”

  他说着转过头来,望向垂花帐上斑驳的叶影,轻叹了一口气:“王疏月,朕这个人,你是知道,政务一多起来,朕就不大空得下来想你的事。呵……也不能这么讲,空得下来也不一定想得明白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自嘲的那一声笑,几乎逼出王疏月的眼泪。

  “不过,我觉得,你既然不想说,我也就不逼你,你为了……咳,你把自己伤得差不多了。”

  他不着痕迹地换了称谓。话也没有说完整,却当真令王疏月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安心地,好好地,歇着。觉得身子累,早些睡也无妨,想多睡些也成,不想去皇后那里请安就跟朕说一声,总之……”

  他一面说着,一面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

  她今日松开了发髻,头发柔软地铺在肩后,如同一匹柔软的缎子,柔顺而温暖。

  “不要想别的,一切有朕,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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