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啊。”甄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高数太难了。”
“那也没看到你跑到办公室来问我题目啊,难就退缩了?不想学了?还是都花在睡觉上了?”
甄晓忙摇头,心里给教授点赞,教授你掌握学生的心理真是到位。
“你看这题,其实就是一个算角度的问题,一点都不难,你怎么就没选对?”教授此刻的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他抖开甄晓的试卷,指向一道选择题。
甄晓很怀疑以教授这种力道,自己的试卷会被抖成碎片。
她忙装作一脸谦逊的样子接过试卷来看。言瑾和生化组甘教授站在她旁边,也看到了试卷。
试卷就这么大,甄晓在言瑾凉薄的眼神中,很想去死。
她心里忍不住犯嘀咕,教授您这是故意的吧,在学神面前这么明晃晃地揭她的短,她不要面子的啊!
似乎没听到甄晓的心声,教授又翻到试卷另一面,指着试卷上的题又说:“你看这题,几乎所有人都做出来了,甄晓,你怎么就没算出关系式?”然后随手从一沓卷子里抽了几张让她作比较,“你看看其他学生的答案。我看你就不肯踏实地学,这次再挂信不信我留你一年。”
用不着吧……
她微微一张嘴,环顾了下办公室,想搬救兵,可惜喜欢她的文科老师都不在。
郁闷之下,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就听简教授又说:“你看看人家言瑾,从小数理化都用不着老师操心,人家也没比你多长颗脑袋啊,怎么他就能有颗爱因斯坦的脑袋,你就那么朽木不可雕呢!”
甄晓:“……”
“教授,您看我的样子像是能发明相对论的人吗?”而且,他们要真都是爱因斯坦的话,就不用来上学了,直接去研究所得了。
简教授再度气炸:“你还知道顶嘴了是吧!”
“不敢。”
实在是人生艰难……甄晓无奈地嘟了嘟嘴,作为一个学渣,她不敢造次,只好低着头,沉默着不说话。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不然让言瑾教教吧,其实高数一点也不难,完全可以试试,言瑾你正好教教你学妹。”甘教授建议。
这是什么话题走向?你们问过我的意见没有?甄晓盯着他们眨眨眼,又看了眼毫无表情的言瑾,立马摇头:“不用。”
同一时间,言瑾说:“好。”
甄晓不可思议地望向言瑾,许是觉得自己这么拒绝太直白,又尴尬地讪笑:“我是说,我朽木不可雕也。”
简教授耳朵倍儿尖,毫不留情地拍了下甄晓的后脑勺:“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你这丫头脸丧给谁看,有个词叫讳疾忌医听过没,就是你现在这样。”
甄晓看着这些人眼里赤裸裸的嫌弃,揉揉鼻子,她委屈。
“那就明晚开始吧,”言瑾直接拍板,“现在离期末还有一个多月,这一个月你每天晚上六点到实验楼,我给你补课到九点。之后你能考多少分,就看这半个月你能释放多少悟性出来了。”
说完,不再给甄晓反悔的机会,直接走人。
甄晓目瞪口呆中,补习计划就这么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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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办公室,罪魁祸首就走在前面,人高腿长,慵懒中还带着一种自然的美感。
她盯着言瑾的背影几次欲言又止,脑子里交织纠缠的几百个借口还没派上用场。言瑾突然偏过头,眼神突然间的对视令甄晓有些措手不及,她立即将目光瞥向一旁墙上的挂钟,嘴里念念有词,以证明自己只是看时间罢了。
没想到言瑾只是扫了一眼后就移开了,甄晓长舒口气。
言瑾看得不由得好笑,他又不是豺狼虎豹,要这么防备吗?
他走得很快,步伐大,甄晓又要和他保持距离不被发现,还要继续跟在后面,但她也不怕被发现,不过她转念一想,凭什么她要像做贼一样?
当甄晓刚要踏进实验楼时,就听到拐角处突然有个人跟她说:“还要跟着?”
虽然声音很好听,但眼前冷不防冒出来个人影也很吓人。
甄晓吓退两步,脸上很是尴尬:“没……没跟着。”
她也知道自己这是在睁眼说瞎话,说得没有底气。
“呵!”果然,言瑾是不信的。
“跟了很久吧?我去厕所也跟着?”
言瑾对她笑得意味深长,含蓄中带着点别的。甄晓觉得那是讽刺,笑她连撒谎都不会。
甄晓涨红了脸,莫名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她连忙把目光与表情一收,还没想好说什么,脑门上就被言瑾伸手贴了张黄色的便笺纸。
甄晓有点蒙,眼睛微微向上一瞥,意外地撇了下嘴,看着自己脑门上顶着的小纸片,觉得自己像被贴了定身符的小僵尸。
她与他旁边还有一些人,他们或多或少都在好奇地看着他俩。她蒙了几秒才把便笺纸摘下来,发现纸上写着一串数字。
看出是手机号码的瞬间,甄晓的心跳骤然漏跳了半拍。
傍晚,大家准备去食堂吃饭,吴白见甄晓折腾着唐栗扭捏地走下楼,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