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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_抒鹤/姜久久【完结+番外】(96)

  相比陈柳霜和李长姝之间的相互厮杀,杜若则淡然得多。

  她早上起得很早,吃了早膳,精心梳妆。她挽了个最时兴的堕马髻,化了桃花妆,眼角眉梢风情无限。

  “姐姐,今天陆建章恐怕没功夫上你这儿来,又何必如此费心装扮?”秋蝉不解。

  杜若盈盈一笑:“以色侍人,什么时候都不能怠慢,这是最基本的操守。”

  她涂了殷红的唇色。

  映着灰淡的日光,莹润动人。

  杜若没有去勤南院凑热闹,陆家的事她并不关心,她们杀个你死我活也没她的事,她隔岸观火,像极了看戏的人。

  以前她是戏中人,不知看戏原来如此有趣。

  怪不得王孙贵族都爱看。

  杜若没想到,她会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李云舒来找她时,她正在打理院里新发芽的那株垂丝海棠。

  海棠初生,苞芽脆嫩,纤细得一用力便会折断。

  她小心翼翼的,动作轻柔地弄着花儿,眼神温柔,似轻抚浓情蜜意的爱人。

  “姐姐,表少爷在外面,说有事找你。”秋蝉进来通报。

  杜若从不和陆家人打交道,她愣了一下:“表少爷?”

  秋蝉道:“就是老夫人娘家表少爷,李云舒。”

  原来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杜若见过他一次,对他有些许印象,他看上去是个正直端庄的人。

  他们从无交集,杜若不想见他。

  她到陆家有她的使命,不会横生枝节。

  “就说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她为海棠施了肥。

  “姐姐,表少爷说了你可能不想见他。”秋蝉顿了顿,道:“但他来这里,只是想送个礼物给你。”

  杜若生得美,万种风情,她也知道自己生得美。怀璧其罪,她还是懂的。既是明白,她便不会冒险将自己置于炭火之上。

  她道:“替我多谢表少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无功不受禄,东西就免了吧。”

  秋蝉咬了下唇,说:“他说这样东西你肯定感兴趣。”

  杜若蹙了蹙眉,轻放下娇嫩的花骨朵。

  转过身去,秋蝉捧了一副画轴。

  她在清水中濯净双手,将画卷轻柔展开。

  随着画卷徐徐打开,光洁如玉的宣纸上浓墨淡彩,画着雨后海棠。

  海棠似胭脂点血,春浓花重,雾湿雨润。

  她目光缓缓下移,落到画卷末尾的拓印上,面色陡然一白,眼眶微红,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两下。

  “人呢?李云舒人呢?”她颤着声音,追问秋蝉。

  秋蝉忙去扶她:“姐姐,你怎么了?人就在外头。”

  “快,让他进来。”杜若迫不及待,推了她一把。

  秋蝉迷茫,不知那幅画是何来头,为何姐姐看了会如此惊慌失措?

  她小跑出去请进李云舒。

  杜若长吁了几口气,提醒自己不要着急。

  李云舒进来的时候她情绪已经平静了不少,可猛地看到眼前风华正茂的少年,仍是忍不住心头一痛。

  她与那人相识之时,他和如今的李云舒年纪差不多,风华正好,鲜衣怒马,一颦一笑中少年意气尽显无遗。

  李云舒得体地跟她行礼招呼:“云舒见过五姨娘。”

  杜若道:“你不用客气,叫我杜若就好。”

  李云舒点了下头,他目光朝四周一扫。

  随即,杜若便明白他的意思,道:“你们先出去候着吧,我和表少爷有几句话说。”

  丫鬟应声走到门口。

  杜若又对秋蝉道:“你也先出去吧。”

  秋蝉知道,她定是有很大的事情要同李云舒说,便也退了出去。

  空荡荡的屋里只余杜若和李云舒两人。

  她纤长的手指紧紧攥着画卷,因过分用力,骨节发白:“这幅画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李云舒神色肃穆:“少年时,我住在老家允州,有一年春天,从京城来了位游历访学的书生,他在我家小住了月余。我家院内有一株垂丝海棠,一日春雨过后,那书生泼墨挥毫,于廊下绘了此画,留名印拓,将它赠与我。”

  末了,他微不可查地叹息了声。

  书生在他家住的那段日子,教他念书写字,挥笔作画,还让他努力习书,考取功名。

  他离开之前不仅留下了这幅画,还留下了些许银两,让李云舒得以去书院。

  书生改变了李云舒的生命轨迹,若是没他,他李云舒这一生恐怕也会继续父辈的轨迹,做个庸碌无为的农户。

  杜若眼前迷蒙一片,她抬手,揩了揩眼角,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在胸膺的阴郁之气,丝毫未减。

  她紧紧扣着画轴,极力稳住自己不要颤抖,可身子还是忍不住地抖动。

  李云舒见状,敛眉微叹:“斯人已去,若他泉下有知,也不想你为他伤神,更不忍你为他豁出性命。”

  杜若眼眸微抬,忍了良久的泪终究还是夺眶而出。

  李云舒触及她心底最隐秘的往事。

  “你怎么会知道?”她事情做得很隐秘,自认没露出马脚。

  李云舒抬眼望了她一下,道:“既然我能将这画送到你手上,自然也能知道你嫁给陆建章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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