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谦慎却打断了她们的谈话:“荞荞还要回宿舍,我得送她回去。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走一步了。”
这就堵住了闻音的话头。
她看看他,又看看容芷荞,心里有种使不上劲儿的感觉。
但也不好反驳,只能笑笑:“你们慢走。”
等她走了,芷荞才诧异看向他:“闻音姐是你的同事吗?”
“算是吧。”
“怪不得,你俩作风挺像的。”她笑笑,不以为意,“瞧着就是精明的人。”
白谦慎笑:“夸我聪明,还是说我心眼多呢?”
她看他一眼,狡黠一笑:“你不让我多想,那我就不想了。”
白谦慎失笑。小姑娘嘴里不说,心里也是个明白人。
闻音对他那点儿想法,有眼睛的谁看不出来。
不过,她就这么平静?
白谦慎说:“你不吃醋吗?”
她佯装不懂:“吃什么醋啊?”
白谦慎:“大哥被抢走了怎么办?”
“你又不喜欢她。”
他哑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她抬头,瞥他一眼,笑着说:“谁会喜欢跟自己一样的人哪,像是照镜子似的。”
白谦慎看着她,唇边牵出笑意:“英雄所见略同。”
两人都笑起来。
她笑得比他还过分,笑着笑着,又皱起眉,扶着肚子坐下来,表情痛苦。
“怎么了?不舒服吗?”白谦慎连忙把她扶到路边,又脱了外套给她垫屁股,让她坐下。
芷荞说:“是有点肚子痛。”
她生得好看,就是蹙眉难受的模样,也是吸人眼球的。
白谦慎一开始很担心,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俏生生的小脸,看她扁着嘴委委屈屈的样子,忽然忍不住,轻笑出来。
芷荞都震惊了,气得拍了他一下:“你还笑?”
他蹲着站她面前,单膝跪地的模样,动作也是极其利落帅气。
就这样微微抬起微笑的脸,一瞬不瞬望着她:“我就笑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不让我笑,也行,首先哪,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别难受都那么可爱呀。”
“……”
她望向他,他冲她微笑。
后来送她回宿舍,已经是晚上了。礼拜天,宿舍里没什么人,室友还没回来。
芷荞着手整理着着桌上的东西。
“我帮你吧。”他挽起袖子,从她手里接过了一些东西。
低头一看桌子,有书籍、水杯、巧克力……乱七八糟堆在那儿,什么都有。当然,最多的还是吃的。
他看向她的时候,她的表情是躲闪的,语气却是义正言辞:“……都是杨曦买的。”
“是吗?我以为是你嘴馋。”
芷荞:“……”以为他不会戳破的,真是太天真了。
芷荞的位置其实算不上乱,排列得挺有序的,就是东西多。白谦慎毕竟是各方面全能的人才,做事紧紧有条,整理个桌子实在不在话下。
不一会儿,原本乱糟糟的桌子就焕然一新了。
“好了。”他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芷荞还是坐在那儿。
忙碌的时候没感觉,安静下来时,心里的感触却鲜明了。
孤男寡女,狭窄的宿舍……他就坐在她身边,距离她不到几厘米的地方,偶尔抬一下头,目光落在他英俊的脸上。
就有些移不开。
原来,男人生得好看,也是要人命的。
也是让人浮想联翩,不能自己的。
她感觉自己脑袋又乱起来,很多不愿意去想的事情,又冒出来了。
这个人,看着不愠不火也不咄咄逼人,可就是如影随形,让她不能忽视。
她翻了本《无法承受的生命之轻》,心不在焉地翻着。
白谦慎忽然跟她说:“快清明了,我陪你回一趟杭城吧。”
芷荞本来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看向他:“你不用工作吗?”
“正好出外差。”
这种事情,她没有拒绝的道理,点点头:“好的。”
白谦慎有个貌美如花的妹妹。
那天跑马后,这件事儿不知道怎么就不胫而走了。
就连沈遇出门,也会被人问上两句:“你跟白家那位小姐,听说关系不错啊?怎么样,介绍一下?哥们儿改天请你吃饭。”
沈遇呵呵笑,抬手就给了对方一拳头。
为了这事,还被对方家长找上了门。
他头铁,压根不在乎。
但是,也架不住家里老爹、老妈乃至亲戚朋友的指责。倒不是怕,是真的烦。于是,干脆收拾了包袱滚了出来。
去了外面住。
众人听了他这一番话,无不鞠一把同情泪。
有人笑:“要是真的回不去,可得让容妹对你负责啊。”
其余人纷纷附和,朝阳台上望去。
容芷荞背对着他们,手里端着杯鸡尾酒,轻轻摇晃。杯中液体分层明显,色彩艳丽。
可更引人注目的,却是她那曼妙的背影,还有纤细不足一握的腰肢。今天穿的是身旗袍,清瘦修长,平日本就姣好的曲线,勾勒得更加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