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没忍住,狠狠往我嘴巴上扇了几巴掌。
“不止呢。”我大笑了出来,抓住邓晴的手道:“结婚以来,他真的动过你吗?你后半生估计就会在猜疑,嫉妒,争夺丈夫的宠爱中渡过了,我看你的脸现在就有些发黄了,还真是可怜啊,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嫂嫂,这句话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邓晴揪着我:“闭嘴!你闭嘴!”
我看着她笑:“还有,你又真的了解他吗?优雅?君子?他在和你大婚那一天还来我的房间,这是君子吗?你真可怜啊嫂嫂,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给我闭嘴!!”我话还没说完,便被她又一大巴掌甩到船边,我的头重重的磕到了木板,咚的一声疼的说不出话来。
邓晴瞧着我的脸,阴狠的笑了一声,看着我脖颈上若有若无的吻痕,咬痕,越看越来气,她疯了般开始对我拳打脚踢。
我低低一笑,雨点般的疼痛在我心里的麻木比起来,再也算不了什么。
“坐稳!坐稳!你们在干什么?”前面的船夫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回头看到邓晴癫狂了的模样冒汗出来,他呵斥:“你们坐稳了啊,前面有点不稳——”
邓晴却疯癫了一般,再也听不进去。
我哈哈大笑:“我告诉你,你如果爱他,你就锁紧了他,不要再对他放手,也别让他在再折磨我,因为我太痛苦了,其实有时候想想,死了也没什么……”
我的话越来越弱,下体终于开始撕裂般疼痛。
这种疼痛比之前的每一次来的更为强烈,地狱也不为过,但是痛嘛,我都习惯了。
我不是从小痛到大的吗。
我闭眸,呜咽了一声,耳边邓晴的辱骂声,船夫的警告声,我也再也听不到了。
我侧身一翻,觉得太痛太痛了,恍惚间看到眼眸下的水,死到进水中,至少感觉好些呢?
我扯了扯嘴角,用最后一丝力气,投向水中。
“扑通。”
世界的声音似乎都静止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戛然而止。
全是黑暗。
我睁眼,自己便是深处一个悬崖边,我的手不停的吊在边缘,我挣扎着,想要上去,但却没有一个人来拯救我。
我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可是还是没有人。
仿佛是老天爷给我开了一个玩笑,他给我的一个惩罚。
其实,苏家没出事之前,苏御南虽然也没有很宠我吧,但还是对我挺好的。
在外界,在每一次带我出席公众场合,他对我也是不错的。
都是梦吧。
我在悬崖边挣扎了太久了,终于可以解脱了,反正曾爱过我的母亲也好,姐姐也好,都走了,这世上我还有什么可以留念的呢?
悬崖突然飘起好大好大的雪啊,s市好久没下雪了。
我依稀记得,好小好小的时候,第一次见雪,妈妈当时帮我在窗台上扎辫子,我不知道雪花是什么,我问她,她答道:“雪是世间最纯净的东西,无暇,干净,每个人孩童时代,都是这样的。”
我那时候的想法竟然是,我也想做雪一样,纯洁无暇之人。
可是长大了,才发现这种想法多么天真。
还有就是,妈妈的声音好温暖啊,可我再也听不到了。
我笑了笑,终于准备松手,可却在最后关头,被温热的手握住,如天神降临。
那声音低沉,陌生,他道:“苏在安,我可以救你。”
这声音仿佛魔咒一般,让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我又没死,而且把落水前的记忆记得无比清楚,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不是开了挂,或者老天给我一次一次的开玩笑。
但我以为我会在医院,我会在家,或者是再一次的被苏御南囚禁起来,被他威胁,像我每一次出事,都被他轻轻松松的制住一般。
可是没有,我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那是一间华丽无比的大床,我记得我之前是在四季如春的岳山,可是现在,我却看到了窗外飘零的大雪,屋内的暖气开的热乎乎的,我一点都不冷。
我手上还在打着吊瓶。
衣服已经换了新的,肚子也没有任何弧度,只是还有隐隐的痛楚,我心惊,四处张望,有些害怕。
“苏小姐对自己可真狠,为了流掉这一胎,不惜激怒自己的嫂子,我还为了你请了不少医生呢。”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而浑厚的声音。
是陌生的声音。
“你是谁?你为什么知道我的事情?这是哪里?”我防备心大起,大喊出声后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又难听。
“我什么都知道,而且我可以帮你。”他依旧不露面,而是笑了几声道:“你失踪了二十一天,苏御南现在却是好好地在跟邓家聚餐呢,似乎连你的死活都不管了——”
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显示着的是现在的时间,屏幕上是苏御南。
他正在跟邓父敬酒,身旁的邓晴笑得端庄大方。
我血液有些凝固。
那男人笑了一声——
“苏小姐,被他折磨的生死不如,你甘心吗?要不要考虑跟我合作,弄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