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米八高的高大身躯一点也不显得拘泥,挺括的衬衫因为坐下出现少许褶皱,衣袖挽至胳膊上方处,手腕上戴着的那只表彰显着身份与地位。
容浅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她没想到莫尊居然会屈尊降贵的前来给她上药。
不说她手腕上根本没伤,就以他的性格,她都觉得受宠若惊!
莫尊伸出手来,看到她没动,他拧眉,“我亲自来给你上药,矫情什么劲儿?”
他说话向来不大好听,容浅垂放在腿上的左手指尖微蜷缩了下,然后递了出去。
其实肌肤上根本就看不出受伤,或者直白点讲,压根没受伤。
冰凉的液体通过喷压方式撒在手腕上,云南白药膏的味道还是很刺鼻的,莫尊直到手腕和手背上全部喷上药,他才停止了动作。
“容浅,你说你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了,近来专保你受伤?”
他声音里揶揄十足,盖上了盖子,瞥向瓶子上的上说明书。
容浅一直低着头,没抬起,她低喃了句:“我不是乐意受伤!”
她嗓音里不自觉满含不甘,若是能平平淡淡的,谁愿意每天生活精力都用来面对牛鬼蛇神?
莫尊视线从云南白药膏瓶子上移开,落在她的脸上,那垂着头乖巧地像个学生的模样,怎么看都怎么觉得他挺凶神恶煞的。
莫尊放下了瓶子,“你到底在拗什么?让你去强身健体是为你好。”
“可是我大大小小的考试有很多,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做其他,我认为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很好,我不想去学别人那样,练腰身,练细腿……”容浅抬头,她一股脑的将心里想法全数倒出来。
她说了她不想因为他的一个决定,就扰乱自己去付出。
做什么都需要一个度,容浅以前在牢里吃了那么多苦,再次出来,她只想普普通通的生活,不想也不愿再让自己吃一点苦!
“看来健身房也没白呆嘛,知道练腰练腿了——”
他每次不乐意谈的话题,总会避开要点。
莫尊视线落在她的腰和腿上,眼眸加深,透着邪气儿:“童教练都给你教些什么?”
“莫尊——”
“练的有什么进展?”
既然说不通,容浅撑着桌子就想要起身快点送客,她玩不过莫尊,不管是说话还是其他方面。
容浅真的很少生气的,监狱里的磨砺,她感觉自己的脾气已经磨成了那没有任何棱角的圆润石头,不管是什么降临到身上,都不会反射性刺到别人。
可这点,终究委屈的只有自己!
察觉出她要起身,莫尊忽地出手攥住她的胳膊一拽,容浅惊呼了声,天旋地转身体倒进他的臂弯里。
莫尊一转身,将她压在身下,他近在咫尺的覆在上方看着她,那张脸上神色极为认真,邪肆若有若无的笑意噙在嘴角,墨色的眸里深沉依旧,看不透彻,却能从里面觉察出他晕染的炙热。
容浅手去推他的肩膀:“莫尊,你做什么?”她慌得声音都不稳了。
他冰凉指尖顺着她姣好轮廓脸颊缓缓下滑,嗓音暗哑的都听不真切:“你不是说,你觉得自己身体很好吗?那今晚验验,能不能承受得住。”
略显粗重的呼吸喷洒在面颊上,容浅迈开了头,她从牙缝里蹦出一句:“你无耻……”
“我们是夫妻。”
吻落在她弧度优美的脖颈上,容浅双手使力想推开他,她挣扎着,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头顶灯光迷绚,耀的人都睁不开眼。
身下贴着的羊毛地毯并不能御寒,丝丝凉意从地板渗出,也不知是自他给予她的悸颤,还是寒冷钻入身体……她身体止不住地打颤。
他的吻加深,她感到轻微刺痛。
容浅秀眉拧起,脑海中闪出他以往霸道不羁的样子。
那从未顾及过她的感受,怒火中烧时的强占;或者专程开车把她扔在野外的警告,那时他厌恶不及,甚至是躲闪不及,只为让她长记性,别做那些令人恶心厌烦的事。
容浅都记得,她只不过是埋藏起来了。过去发生的种种,足以抵过她对他的爱恋,诚如她自己给自己打得比方法。
终究选择,其实心里早有决论。
衣服被他解开半颗纽扣,寒冷钻进肌肤,容浅睫羽轻抖着,她叫他的名字。
“莫尊,我不想去健身房了。——你想要,就当做交换,行吗?”
她的声音很轻,说完这句话,眼眶还是控制不住发红发热起来。
她不是自我轻溅的,若他真想要,她没任何办法阻止。既然抵抗不过,何不让自己好过一点。
身上的动作倏然停止,他从她身上抬起头,像是没听清:“你说什么?”
容浅转眸,她直视着上方的他,眸光清湛且认真,“当做交换,我不去健身房了,行吗?”
莫尊眼神深沉的可怕,脸上邪肆的笑意不知什么时候被冰冷所替代,那样的目光,不带任何情绪,像是再看一件破败被他丢弃的物什。
过了几秒,他倏地一笑,笑意不达眼底,那是冬天能刺骨的寒风,“容浅,你把自己当什么了?提条件?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