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欢诧异:“您听谁说的?”
她淡淡笑道:“我们家秀娜的男朋友说曾经看到小爽和那个冷阳约会,有这回事吗?”
冷阳向洪家人袒露身份后,洪欢这奸细就上赶着将情报传给夏蓓丽,使得她比姜开源先获悉冷家姐弟的下落。
姜秀娜横刀夺爱抢走贺阳的事洪家人都知道,洪欢对外人说话还是很有分寸的,秒懂后嘿笑:“冷阳住在我家隔壁嘛,常和二姐来往,上次二姐研制了新菜品,我看他们在厨房手拉手庆祝还当面问他们是不是在拍拖,二姐说没有,冷阳也没承认。”
夏蓓丽忧虑道:“小爽已经受过一次伤害了,我真的很怕她再上当,冷阳和我们家关系复杂,我怕他接近小爽是别有用心。拜托你回家帮我问问小爽,看她是不是真的在和冷阳拍拖,问清以后马上告诉我。”
财神的命令自当尽心尽快执行,洪欢等不到二姐下班,午休时便摸去银行,说路过此地想找她一块儿吃午饭。
洪爽带她去喝粥,洪欢套话前先拿题外话做掩护,撒娇说明天想喝椰子猪肚花胶鸡汤。
“家里哪儿来的花胶啊,还得现买,也不是一两天能做出来的,你真想吃我给你叫外卖。”
“外卖哪有二姐做的好吃。”
“那就得等,先换一样吧。”
洪欢随便报了一道简单的汤名,吃了几口粥,小声问:“二姐,你和167真的没什么?”
她鬼头鬼脑的,洪爽有点起疑,但相信她已洗心革面,没怀疑到夏蓓丽身上,随意道:“是没什么啊,你别捕风捉影瞎想了。”
“可我觉得你俩感情很好。”
“感情不好怎么能做朋友?”
“人家说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可能有纯粹的友谊,至少有一方暗藏爱意。”
“我不觉得冷阳暗恋我。”
“为什么?”
“一个暗恋你的男人会动不动跟你说‘你今天穿的衣服好丑,像城乡结合部出来的’,‘你的鞋是老大妈款式,六十岁以上的才穿’,‘别的女人都擦香水,你却擦风油精,明明是年轻女性习惯却像大叔,要不要送你一根老头乐,免得你当众把手伸进衣服里挠背啊。’”
洪欢笑到眼发酸:“167真这么跟你说?他好一针见血啊。”
洪爽知道自己不是精致女人,个别习性流于粗糙,但绝没到冷阳挖苦的程度,听小妹附和他,气得不想说话。
洪欢擦干眼泪说:“也许他没恶意呢?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故意招惹你,很多男生都这样。”
“要真是这样,他就是无聊的幼稚鬼,就算真喜欢我我也不接受。”
洪爽没开玩笑,她认为男人对待感情必须成熟稳重,绝不想和小学生谈恋爱。
洪欢不遗余力地试探:“其实167人很不错,长得帅,还聪明有钱,要不是老了点,我都想追他。”
“你嫌他老?”
洪爽惊讶不过一秒,随即省悟,对19岁的少女来说,25岁以上都算大叔大婶,所以自己才会和她有那么多的代沟。
洪欢又说:“反正你早晚都会再拍拖,干脆就拿167当候选人怎么样?”
洪爽果断拒绝这一提案:“我对他没感觉,而且未来一年内都不想找对象。”
“二姐你都26了,转眼就满三十,不能这么浪费青春啊。”
洪爽借比喻阐述观点。
“你高考以后还想回去念高中吗?”
“当然不想,打死我都不会再回去。”
“我也一样啊,刚结束一段长达十年的恋爱,就像经历了高考的高中生,回想过去实在太累。我现在一个人感觉很自在,不想再重复那种辛苦的经历,至少先痛痛快快玩一阵。”
恋爱宛如分层鸡尾酒,有温馨甜蜜的层次,也有苦涩辣口的沉淀。前者全靠后者托举,必须压抑真性情去迁就迎合,美其名曰为恋人奉献最好的自己。委屈憋屈必须有,屈服屈从少不了,如此屈己待人,结果却换来毕生难忘的屈辱。她不是扑火的飞蛾,这么麻烦的事一次就够了。
夏蓓丽确信洪爽不会撒谎。
接到她的调查报告,姜开源暂时放松,又恐冷阳为报复他真去追求洪爽。
“我听阿欢讲了他们的情况,以小爽的性格不会喜欢冷阳,你快想办法跟他们姐弟和解吧,这样就能安心了。”
夏蓓丽说着违心话,还一点不担心。那对姐弟痛恨姜开源,和解纯属白日做梦,反正自己不用捧这烫手山芋,就随丈夫去折腾吧。
周四清晨,洪爽在车站遇上冷欣宜,二人的单位在同一方向,乘坐的公交线路也一样。
车上,冷欣宜告诉她自己从北京带回一些特产,昨天深夜才到家,只好今晚再送去给他们。
洪爽问她有没有去知名景点玩耍,她回复:“姜承望同学也在北京出差,陪我逛了好多地方。”
洪爽大惊:“姜承望去北京找你了?”
冷欣宜点点头,指尖在手机上顿了半晌,大概没想好措辞,抬头冲她笑了笑。
洪爽知道姜承望贼心不死,得赶快揭穿内幕,问:“冷姐姐,昨天你回家,冷阳跟你说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