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心头一窒,忙急声辩解:”不是的,韩大人您误会了父亲的意思,父亲是真心想帮秦坚秦大人,您……”
然而韩暮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他似是耐心耗尽,眉峰狠狠一拧:“刘娥,你也适可为止,好自为之吧。”
韩暮说罢,再没理会她,径直追秦倌倌而去。
刘娥枯站在原地,怔忪的说不出一句话。
将全程看在眼里的王湛,拧眉看了眼消失在楼梯口的韩暮,恨不得替韩暮去给秦倌倌道歉,可苦于这碍眼的女子杵在这不走,只得耐着性子上前,对刘娥道:“刘小姐,老奴还是那句话,公子很忙,他没空接待您,若您要谈秦小姐父亲案子的事,老奴陪你好好商讨。”
“若您不是想和公子商讨案子,对公子存了别的心思,老奴奉劝您一句:及早收了心思,免得将来落个黯然神伤的境地。”
被王湛戳破了心思的刘娥,忽生出执拗来,她怔怔的转头,目光空茫的盯着王湛,喃喃的说:”我当真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王湛知她说的是在韩暮哪里的机会,叹息的摇了摇头,劝劝诫道:“刘小姐已是嫁过三任夫君的人,如今还不懂吗?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是,我不懂。”刘娥眼眶微红,空茫的眸色渐变坚定:“可我知道,人定胜天。”
王湛被她忽然一厉的语气激到,一愣,刘娥冷笑一声,拂袖而去。仿似方才脸上那一瞬的脆弱是他的幻觉。
直到刘娥人消失在客栈门口时,王湛才堪堪回过神来。
他抚蓄牙酸的想:“老子当年也是帅的惨绝人寰的绝世公子,怎么没见有女子对他死缠烂打的主动思慕他呢?
瞧他一身落拓却混了个半生没娶妻打光棍的境地。
耻辱,简直是耻辱。
不行,他也要赶紧考虑考虑娶个婆娘暖被窝的事了。
咦,好像青枝那小丫头就不错,容貌好,身段好,好生养。
可以考虑考虑。
然而,还不知道自家种的白菜被猪惦记的倌倌回了屋,人还没躺在小榻上眯眼休舔一会儿,就见韩暮悄无声息的潜入她屋子,将大掌按在她双肩上揉捻起来。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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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他按在她双肩的力道不轻不重,甚至堪称为“舒服”,然而正斜倚在小榻上的倌倌似受不住他力道般,她背脊倏然挺直,身子绷了绷,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嘴上却轻轻道:“还行。”
韩暮手一顿,唇角绷紧,低头瞧她。
她似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试探的用手擦了擦脸颊,狐疑的问他:“我脸上有脏东西?”
竟是对方才刘娥为何忽然找他的事只字不提,甚至和他说话还用平常语气,若非他深知她脾性好妒,恐怕也被她假装出的“不在乎”给糊弄过去了。
韩暮被她忽然不认账的态度气的牙根痒痒。收了搭在她肩头的手,声音低低的:“在生我的气?”
“没有。”他话刚一脱口出,倌倌立马拔高声音否认,生怕他误会般,她双眼一眯笑的明朗如春风,声音翘楚楚的听起来悦耳极了,丝毫没半分吃醋的意味:“我.干嘛生你的气?”
以韩暮的权势地位,他人站在那哪怕什么都不做,便会有不少女子前仆后继的主动接近他,今日就算没有刘娥,明日恐怕还会有别的女人倾慕他,继而想打他的主意。
是她想防也防不住的。
或许应当说,她也不想防韩暮,私心里更认为韩暮能处置好刘娥的事。
不过她心里虽这般想,可当刘娥猝然出现在她面前,并以掠夺的目光看她的韩暮时,她脑中这些理智的念头统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满腹的酸胀。遂,这才敛不住坏脾气对刘娥说出仿若宣誓韩暮所有权的那种话。
事后冷静想想,她又何必为难刘娥呢?
若韩暮是那种被刘娥撩.拨几下就能勾引走的男人,哪怕她将韩暮日夜绑在身上,他还会分神去想除她以外的旁的女子。
以此类推,这种事,错不在女子身上,主要还是出在男人身上。
想到这,倌倌用她生平对薄幸男人仅有的认知想到的都是些自己和韩暮成亲后,他一波一波的往后宅添女人的各种坏念头,她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声音也变得艰涩:“我.干嘛生你的气呢?是别的女人找你,又不是你找她。”
瞧瞧她对未来的夫君是多么大度?连她自己都感动了呢?
然而,韩暮却并不领她的情。
他嗤了一声,听声音似是十分愉悦,欠揍的问她:“当真不是再生我的气?”
倌倌咬了咬后槽牙,用力点头。
“那怎么不抬头看我一眼?是怕我吃了你吗?”
倌倌心里发酸的直冒泡,不服输般猛地抬头盯着韩暮:“这样你满意了吗?”
韩暮依旧肃着脸,唇角却罕见的抿出愉悦的弧度,他煞有其事的点头,答的勉强:“头再高一点,我看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