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好歹也是过节,沈立行不回来算了,她陪襄城过节去。
襄城对她的到来很是惊喜,拉着她问道:“父皇今日不是宫中设宴么,你怎么跑到庄子里来了。”
“咳,一言难尽。”高世曼故作深沉。
“啊,怎么了?”襄城莫名其妙。
高世曼定了定神忽悠她道:“今儿开宴,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就跟皇上说很想你。结果皇上脸上就……很痛苦,我一瞧完了,坏了气氛,于是就趴那哭了起来,说想你想的心也疼、肝也疼,皇上见我公然大哭,觉得我很丢脸,于是就被我转移了注意力,就没那么难受了,就让童和来安慰我。”
襄城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神慢慢变得哀伤,亲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试问这世上还有谁比她更悲催?
高世曼一见她这样儿,马上接着道:“我哄童公公去了后面,就故意试探他,我问他,要是你突然跑回京城怎么办,他个老家伙,非说不可能,你说,你说他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
襄城被她逗得又是一乐:“那你希望他怎么回答嘛,要是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突然就跑回京城了。”
高世曼瞪了她一眼道:“没出息,这全天下都是你亲爹的,你想到哪儿就到哪儿,谁敢管?”
“可是父皇他也不想跟吐蕃再动干戈啊!”襄城虽然不谙世故,但是这个她还是知道的。
“怕他个屁,那个死贱男,敢骗你去做小,我让彦堂削死他!”高世曼说着说着就露出了一副野猫发威的凶相。
襄城又好笑又感动,她拉着高世曼道:“算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就当是做了场梦好了。”太平盛世,岂可轻易言战。
“回来了就算了吗?哪天把吐蕃打下来,让那个什么蒙妃给你倒洗脚水!”高世曼越想越气。
“觉蒙王妃”,襄城想起她也是一腔的仇恨。
“觉蒙,长的什么样子,像不像鬼?”高世曼又开始过嘴巴瘾。
“那倒不像,感觉她跟一般的吐蕃人完全不像,长的还挺漂亮,眼睛大大的,眼眶很深,鼻子高挺高挺的,眉心还点了粒朱砂,很是迷人”,襄城又沉浸到往事的回忆中去了。
听着襄城的描述,高世曼自言自语道:“莫非是印度人或者是尼泊尔人?”
襄城回神道:“什么?”
高世曼笑了笑道:“那觉蒙不是吐蕃人。”
“我也觉得不像”,襄城点头。
“非我族类啊!幸好你回来了”,高世曼悠悠地说了句这个。
“是啊,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光”,襄城情绪又开始低落。
“喂,我今儿来陪你,可不是来看你消沉的啊,这不过人生的一点点小困难罢了,比起你在吐蕃度日如年,现在好了很多吧,日子就是要熬的,安身守份,以待天时,懂吗”,高世曼花言巧语,又开始安慰她。
襄城点点头。
高世曼眼珠儿一转道:“你要是无聊,给你找个男人吧!”
襄城一愣道:“我自身都难保呢,还找个男人。”
见成功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高世曼笑道:“现在是不急着找啊,但是你可以先想啊,你总不能在庄子里呆一辈子吧,迟早还不是要找个男人的;说真的,你想找什么样儿的,周文笛那样儿的?”
襄城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你……你怎么知道?”
高世曼装傻,瞬间她的眼睛瞪得比襄城还大:“什么我知道?”
襄城尴尬地松弛了面部表情道:“那周文笛还好吗?”
“他好的很,孩子都一岁了”,高世曼翻了个白眼儿。
“是吗,这样也好……”襄城笑了笑。
高世曼看着她叹口气道:“你吃了一次亏,这不能怨你,可是你好歹也是我大夏公主,就当死了男人就是,这过日子只表面光鲜不行,最主要他得喜欢你呀,你瞪大眼睛好好看着,虽说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但是最起码要找个心善有责任的吧,这样等人老了,也好歹有个伴儿呐。”
“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吗?”襄城喃喃的道,“那沈大人如何?”
“哼,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看吧!”高世曼这会儿对沈立行一肚子火儿,能有好话才怪。
“那……如何判断一个男人是真心喜欢你呢?”襄城提出了一个好有难度的问题。
高世曼也犯了难,爱这玩艺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它也许就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心有灵犀的恋人之间,不必多说就能体会得到。有时候别人对你殷勤备至,却不一定真的有爱。
高世曼答不出,就只有装精乖、装高深:“人生是一场修行,生活最是本真的,大千世界,无处不天堂也无处不地狱,只要你断恶修善,勇敢前行,迟早会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啊?!”襄城咧着嘴一副痛苦状。
高世曼终于破功,她瞪了襄城一眼歇斯底里地道:“喜欢就是他把茶喷你脸上,你骂他傻逼他也不生气;而你把茶喷到他脸上,他说你傻样儿你心里却暖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