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傅怀安拇指摩梭着她被温墨深,和温墨深母亲相继捏红的手腕儿,林暖故意缩了缩手:“疼……”
“还知道疼?!”傅怀安终于开腔,深厚的声线低沉有力,但听不出情绪。
林暖得寸进尺,手臂依旧缠着傅怀安的窄腰,从傅怀安腋下钻了过去,挪到傅怀安面前,仰着头和他四目相对:“不生气啦?!”
看着这个非要赖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傅怀安双手插兜,没有抱她的意思……眸色平静。
“我说了,你来看他我不高兴,你明知道我会生气,还是来了……”傅怀安不紧不慢开腔,“还是你觉得,我就算是生气,只要你撒个娇哄一下,就没事儿了?!”
光线幽暗的地下停车场,有车灯从林暖背后照了过来……
没人的时候林暖敢这么主动,可有人过来林暖难免害羞,回头眯着眸子看了一眼那辆亮着车灯的车,她拉傅怀安往旁边挪,下意识把脸埋在傅怀安胸前怕被人认出来。
可那辆车并没过来,转了弯。
林暖又抬头,望着傅怀安:“我不是这个意思!”
肩包里手机振动,林暖不得不先松开傅怀安的手腕儿,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
一看是陆津北的电话,林暖正要接通,傅怀安却轻而易举把手机从林暖手中抽走,挂断。
“那就说清楚你的意思。”傅怀安把林暖的手机攥在掌心里。
林暖还没来得及再开口,陆津北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林暖眉头紧皱,听着手机急促的铃声,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心里十分不安。
以前,陆津北给林暖打电话无非是为了白晓年,但只要林暖挂断,陆津北是绝对不会打第二个的。
“我先接个电话……”林暖拿过傅怀安手里的电话。
我是她妹妹!
傅怀安也看到来电显示是陆津楠的弟弟……陆津北。
他没吭声,看着林暖接通,把手机放在耳边,歉意的看了他一眼,单手掩唇对电话那头开腔:“喂?!”
原本,傅怀安还指着林暖这张小嘴儿里说出更多的甜话,没想到被一个电话打断,傅怀安心里也有不痛快。
他下意识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咬在唇角,伸手去摸打火机时,才意识到自己为了戒烟,没带打火机。
他把唇角香烟移开,在烟盒上点了点,注意到林暖逐渐苍白的小脸儿,蹙着眉头,问:“怎么了?!”
林暖听着电话那头的话,只觉的脑子里尖锐的一声响,她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哪家医院?!”
“我马上上来!”林暖挂了电话,急匆匆往电梯间跑。
傅怀安把香烟装回口袋,跟在林暖身后,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儿。
等电梯间隙,她一张小脸煞白,唇瓣紧抿着,颤抖着把手机往包里搁,手却抖得没有办法离开肩包拉链。
傅怀安攥住林暖捏着拉链的手,稳住林暖,把拉链拉开……
林暖将手机放进包里,腿一软,傅怀安眼疾手快扶住了林暖。
她忍着害怕开口,喉咙抖的厉害:“晓年坠楼了!人……人在这儿的急救室……”
说完,林暖紧咬着唇瓣,泪水决堤。
电话里,陆津北没说清楚,白晓年坠楼到底是从几楼坠下来的?!
如果是海城广电大楼……
整整二十八层,林暖光是想想都像是全身被抽干力气站不住。
傅怀安抿唇不语,攥住林暖消瘦的肩甲,电梯一到,匆匆上了电梯。
……
急诊室门口。
陆津北和陆津楠两兄弟都在,身上都有血渍。
尤其是陆津楠,身上白色衬衫胸前被鲜血沁湿了一大片,他面色难看的坐在急诊室长椅上,他皮肤生的白皙,一双骨节分明大手上的鲜血格外刺目,哪怕已经凝固。
陆津北就站在急诊室门口,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他知道白晓年的父亲身体不好,目前也是病人,所以不敢通知白晓年的父亲,想来想去只敢通知了林暖。
陆津北没想到林暖会来的如此快,身边还跟着傅怀安。
他停下脚步,望向林暖的方向,身侧拳头紧紧攥着,愧疚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来。
是陆津北今天守在海城广电大楼门口,强行把白晓年带上车,带去了郊区废旧工厂,又把白晓年一个人丢在那里!
如果不是他,白晓年不会坠楼……
林暖目光扫过陆津北身上的血渍,再看到陆津楠身上那大片刺目的鲜红,腿发软,整个人几乎倚在傅怀安的怀里。
“白晓年怎么样?!”傅怀安问陆津北。
陆津北喉结松动,嗓音嘶哑:“林暖……”
林暖喉咙哽咽,抓着陆津北的胳膊急急追问:“几楼坠下来的?!在哪儿坠下来的?!”
“对不起林暖!”陆津北眼圈一周全红了,英俊的右脸上有明显的抓痕,他哽咽开口,“是我带晓年去郊外的,我……”
陆津北话还没说完,急诊室的门打开,一个小护士拿着病危通书出来,有些着急:“病人家属呢?!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