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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深摩_金成婴【完结】(67)

  有一天她正哭的时候,正好一条都律治从这里飞过,都律治很奇怪,怎么树桩还会流泪。他纳闷地在树桩上空盘旋,突然听见一个声音说,太好了太好了,我敬爱的大莱卫兵,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才是真正的余般若,快救我出去。都律治被吓了一跳,惊讶地问道,真的吗,那么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我被妖怪变成了树桩,她变成了我的模样,正在残害我的臣民,求求你快救救我吧都律治颇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我只是普通人,怎么打得过妖怪,我也没有魔法。公主又恳求。都律治只好答应了,好吧我会尽我的全力,都律治离开了余般若,一直在想打败树妖的办法,都律治想了好久,可就是想不出好法子。于是他干脆想飞进宫殿里,一个名叫宿流的卫兵挡住了他的去路,宿流说:“都律治,我是余般若派来帮助你的,我很感激余般若成为和我一样的木头时,还能关心我,爱护我,我知道树妖最怕什么,请允许我和你一起作战吧,都律治很高兴地答应了宿流。都律治带着宿流和木棒继续向前飞,又一个卫兵跳了王子面前,他也来帮助王子,王子很惊讶,差点笑出来,他问宿流,小兄弟你能帮我什么不用卫士,只要我轻轻一吹,你都会灭了。宿流听了并不生气,他说你别看我很小,可我满身都是火气,你还是带上我吧,我会有大用处的。都律治不忍拒绝他,只好带着他一起向宫殿飞去。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风说,带上我,我会帮你的。你,风,都律治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因为他不知道风能帮助他什么。可是风轻轻一吹,都律治变成了一位英俊的少年。噢我可爱的少年,你在笑什么树妖变成的余般若,站在宫殿之上,她对突然出现的少年很好奇,因为她想成为真正的余般若之后,嫁给一位英俊的男人,这才是她的人生,让那个见鬼的余般若,永远做一个打树桩好了。少年笑着说你好,美丽的余般若,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说着他拿起了宝剑。送我的余般若高兴地去接,谁知宝剑猛地竖起了,重重地打在了余般若的头上,余般若被打晕了,宝剑中的剑灵马上蹦出来说,快一点把我扔在树妖的身上。少年马上照做,树妖瞬间被烧着了。少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杀了树妖,他刚要松口气的时候,只见树妖正在慢慢恢复身形。少年惊叫一声正不知道怎么做才好的时候,风来了,他大喊着把树妖烧成的灰吹得到处都是,树妖再也无法恢复身形最后只有死掉了。等她一死,余般若的恢复了原样,余般若为了报答都律治,想嫁给了他,可是都律治并不是真正的少年,他很遗憾地飞走了。听完他的话,博巴赶紧骑着乌鸦飞走了。原仁臣重返大地,迎面遇到了裁缝师傅老冼惟峥。老冼惟峥手里正拿着城堡总管的红衣裳,看到小少爷,他惊奇得大叫起来:“天呀!您不就是七年前掉在湖里淹死了的大莱国原仁臣男孩子吗?如果不是,那一定是他的灵魂,要不就是鬼神了。”“我的冼惟峥师傅,我不是什么灵魂,也不是鬼神,我确实是大莱国的原仁臣。我以前还去过您的铺子,向您要过一些小布头,为我妹妹余般若的娃娃做裙子呐。难道你忘了吗?冼惟峥奇怪地说:“是呀!我的少爷,您真的没有淹死呀!我太高兴了!您的脸色可真好哇!您记得我的小孙子皮埃尔吧!那年一个礼拜天的早上,他还爬在我的胳膊上,看您在夫人身边骑着马,打这儿经过,可他现在已经长成一个大人了。他真能干活,还是个漂亮的小伙子。上帝保佑,他的模样就像我和您说的这样,没有夸张一点,少爷。自从您失踪后,全城的人还以为您掉到湖里,被大锡卫士吃掉了呢。我儿子要是知道您回来了,那不知道会有多么高兴。别人一说起您被淹死的事,他可机灵呐,就用世界上的宽心话安慰大家。先生。您知道,全城的人都为您伤心。从小,我就看出您是个不寻常的孩子。有件事儿,我到死也忘不了。有一天,您来向我要一根缝衣服针。那时您还小,我怕您会用它扎伤小手,就没给您。可是您却无所谓,说您要到森林里去,采来松树上漂亮的绿针回来代替。我到现在想起这些话来还想笑呢。这些话都时时在我耳边回响。现在我的小皮埃尔,口齿也很伶俐。他现在当木匠师傅,能够为您效劳了,少爷。”“我以后要修桶,就去找他,不找别人。冼惟峥老师傅,您知道,余般若和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唉!您还不知道吗?七年前,就在您掉到湖里的那一天,余般若公主也不见了,她被山里的大莱国的卫士抢走了。全城的人都说,这一天,今娴城失去了两朵最美最高贵、娇嫩的花朵。从此,夫人就再也没有安宁过。世界上最高贵的人,也和最普通的老百姓一样,也有自己的苦哇!我们全是亚当的后代,人无贵贱高低之分嘛!夫人天天巴望你们有朝一日会回到她身边,急得头发都白了,成天闷闷不乐。春天到了,她还是穿着黑衣裙,常常独自在林荫小路上徘徊,虽然她心里很难过,可从未失去过一线希望,少爷。虽然她到处打听不到你们俩的消息,但她总是梦见她女儿,知道余般若还活着。”

  现世中的余般若早忘记了一切,如同所有平凡的生老病死的姑娘一样,走走停停,偶尔旅行,也和钟意的男生恋爱交往。黑色的西服搭在椅背上,他挽起半截袖子,拇指揿住壶盖,褐色的大麦茶在面前的瓷杯翻腾出袅袅蒸气。冼惟峥滔滔不绝正对她讲着梦中的故事——这时,原仁臣一听说余般若是被大莱国的卫士抓走的,就听不下去了。他想,是大莱国的卫士把余般若抓到地底下去的,可是为什么有一个大莱国的卫士,却把我从水晶牢房里救出来呢!看来这些大莱国的卫士很不一样。我的救命恩人和抢走我妹妹的绝不会是一种人。告别了冼惟峥,他一个人边走,边想啊想,怎么才能把余般若救出来?他穿过城堡,一路上,路边的女人们纷纷涌向门口,交头接耳地议论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什么人。她们觉得这个小伙子长得漂亮极了。但是当有些胆小的人认出这就是七年前淹死了的大莱国男孩子时,还以为是他的魂魄显灵,吓得一边逃走,一边不停地在胸前划十字,祈求上帝保佑。一个老婆子说:“赶快给他泼圣水。将他身上的那股亡灵的霉气冲掉,他才会昏倒在地上。快把裁缝师傅冼惟峥找来,叫冼惟峥立刻避开,否则他会把他活活地扔到地狱里去的。好好看看,老太太!一位市民说,男孩子和咱们一样,是个活人,可能比咱们还更有生气。瞧他嫩得像一根春笋,绝不像从阴曹地府里跑出来的游魂,倒像是从一个漂亮的宫殿里出来的。他一定是刚从远方归来,老太太。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掠过他的指尖。从前他有在尾指留指甲的习惯,长度可以媲美开膛破肚的利器。无意间被戳中几次后,她就琢磨着咔嚓它。口舌争论时一被激怒,她就跳起来掐那根指甲。还没断呢,他就凄惨地嗷嗷直叫。太讨厌了,比她还重要。长我身上的玩意儿你没权利动。男人得意洋洋,除非和我在一起就随你处置。那指甲几经惊险茁壮生长。而她,终究没能成为他的什么人。那时她正遍体鳞伤,没有笑容,沉默寡言,看上去有些阴郁。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在心里哀嚎了一声。以貌取人虽不可取,但如此壮士别说来电了,连瞅第二眼的于望都没有。她钟爱的可是如柏原般的美男子。后来他问及她初相见时的印象,被她埋汰,他不甘示弱,亦嘲笑她的打扮,灰扑扑的工作服,穿一双邋遢的球鞋,发如乱草,也就一张脸能看。那天在约定的地点碰头后,他征求她的意见,去喝茶行吗,马上离去显得无礼,随便聊几句,然后回家。这样打算着,她点了点头。他长腿一迈走的飞快,疾步跟上的她忍不住内心抱怨,也不回头看看我有没有跟上,粗人一个。熟门熟路地穿过闹市,拐进一条静谧的小街。峻拔的水杉树植列,行人三四,僻静得像另外一个世界。推开咖啡馆的门,店里人少。他问交代了一番个人概况,间或也兼顾询问她一些问题。心不在焉的余般若,耳朵听进去一半,漏掉一半。从她这个方位往外俯视,楼下庭院里的玉兰树开得正好。硕大的花瓣在枝顶绽放,舒展得太开,风一吹,扑簌跌落一瓣。树下一堆蔫黄的尸体,褪尽了无辜纯洁的白,便是这狰狞的面目。余般若眼皮半垂,视线越过冼惟峥的肩膀,神思绵渺。冼惟峥倒好耐心,几次请他重复问话亦无丝毫不悦。完大半壶茶水,余般若提出离开,冼惟峥喊服务员结账。余般若执意各付一半,他亦固执。服务员微笑着接过冼惟峥手中的钱,朝她眨眨眼,还是让男生买单吧。出了门,冼惟峥说,跟我来。不由分说要送她。中午用过饭,余般若正躲在角落玩手机,冼惟峥的消息进来,问她吃饭了吗她没理。三个小时后又来一条:几点下班我来接你。余般若看了一眼,塞回口袋。冼惟峥电话追来时她在公交车上,犹豫了一会儿,她按下接听键,喂你下班了吗。冼惟峥问。嗯,快到家了。你先等等。车厢嘈杂,电话里冼惟峥的声音忽高忽低,在昨天我送你回来的路口,等我一会儿好吗?余般若把玩着挎包上的挂件问,有事吗?我马上就到,等我啊。十分钟后,一辆宝石蓝的保时捷在她身旁急急刹停,余般若撂起一缕不听话的头发捻到耳后。冼惟峥从车内出来,穿一件剪裁合体的西服和干净的皮鞋拖晃进视野。几点下班的,他笑嘻嘻地问。余般若无奈道,下午五点。早上几点出门?明天我来接。谢谢,不用。余般若冷淡拒绝,不知冼惟峥真傻还是装傻,私自帮她决定说,天气预报明天有雨,我明天早点来接你,就在这等你说着,奉上手中的塑料袋,喏,带回去吃。什么东西?刚出炉的网红鲜肉饼,趁热吃。纸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余般若的肚子顿时咕咕响,她若无其事道,谢谢。冼惟峥笑,朝她身后的小巷伸了伸脖子,问她,要不我送你到家门口,余般若摇头,不用了,就几步路而已。他亦不勉强,说,行,那你赶紧回家吃饭吧。明天见。走至拐角处,余般若突然扭头。冼惟峥还没走,头发竖刺,一面墙似的堵在路口目送着她。见她回头,举起手臂挥舞了几下,胸前亮片镶成的骷髅图案被夕阳反照,折射千万条金光。亮瞎了,余般若眯起双眼。第二天果然一早泼起雨,风骤雨急,行人撑着单薄伶仃的雨伞,狼狈不堪。于是余般若顺从上了车,车里一股葱香味,冼惟峥买了早餐给她。下班一出大门,冼惟峥已候着了。直接驱车至汤包馆,吃完送她返家。下了一天雨,不然还能和你逛逛街。冼惟峥突然指了指左斜方向的二层建筑,说,就是这家酒楼。雨雾迷蒙,车窗像贴了一层磨砂的膜。透过窗缝,熟悉的街道像刷了一层清漆,亮得晃眼,两只白鸽在天上盘旋,这个画面突然出现在她脑海中,她想起来了,是白鸽为夏丽缇每天送两次食物一送就是七年。厨师心想:“如果孩子真的有实现愿望的力量而我又在宫里,没准会给我找麻烦。”所以他离开王宫来到藏孩子的地方,对已经能说话了的原仁臣说:“你让自己希望有一座漂亮而且带花园的宫殿吧,还要有和它相配套的各种用品才行。”孩子话音刚落,一切便已经在他眼前了。过了一会儿,厨师又对他说:“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不好。要个漂亮姑娘给你作伴吧。”原仁臣刚说要,一位美伦美奂的姑娘就已经站在他面前了,任何一个画家都无法描画她的美貌。他们两人一起做游戏,全心全意地爱着对方。厨师则像个贵族那样出门打猎去了。他突然想起没准有一天原仁臣会希望和父亲生活在一起,那他岂不是面临杀身之祸了!于是他回来,抓住了姑娘说:“今晚等这孩子睡着了,你到他床边去拿他那把剑插进他胸口,把他的舌头和心脏取出来给我。要不然我就要你的命!”说完就走了。第二天回来,姑娘不但没有照他的吩咐去做,还反问:“我为什么要杀一个无辜的孩子呢他可从来没伤害过任何人。”厨师又说:“如果你不按我要求的做,我就要你的命。”等他走了以后,姑娘让人抓来一头鹿杀了,取出心脏和舌头放在盘子里。当她看到老头走过来时,赶紧对小男孩说:“快躺下,用衣服蒙住自己。”那恶棍进门就问:“孩子的心和舌头呢”姑娘端着盘子递给老厨师,可原仁臣一把掀开被子,说:“你这个老坏蛋!为什么要杀我我现在就定你的罪:变成一只黑卷毛狗,脖子上套着金项圈,你得吃烧红的炭,直到你喉咙里冒火为止。”刚说完,老头就变成了一只黑狗,脖子上套着个金项圈不能乱动。原仁臣命人拿来烧红的炭火,黑狗只好往嘴里塞,直吃得喉咙里往外冒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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