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拉着谨郎转身准备离开。
见状林挽夏心里一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竟然敢无视她的话,她算个什么东西?
遂忍不住上前堵住她的去路,出言讽刺道:“夫子如此莫不是心虚了。”
一面在府中勾搭着她爹,一面又和野男人出来厮混,如今被她们撞见可不是心虚了,她看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还装什么假清高。
她这样纠缠着她不放,妤娘心生厌烦,当下冷了脸色,质问道:“林大小姐不妨说清楚一些,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林挽夏闻言意味深长地瞥了她身旁的男人一眼,“你一个寡妇不爱惜名声,却公然和野男人当街厮混,如今被我们抓到难道不应该心虚?”
她说完忍不住心中得意,抬高了尖尖的下巴一脸倨傲地看着对面的妤娘,期待着能从那张淡定自若的脸上看到慌张的表情。
妤娘抬眸,冰冷的视线直直地注视着对面盛气凌人的林挽夏,再开口时嗓音冷得像是含了冰渣子。
“我朝并没有律法规定寡妇不准再嫁,所以我再找一个男人有什么不对?再则,今晚易水河畔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何厮混?
不过是林大小姐你心中肮脏,看什么都这般龌蹉罢了。”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说得丝毫不留情面了,只是若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说。
秦毅对她有大恩,如今却因她之故被林挽夏如此侮辱她焉能不气?
林挽夏面容瞬间涨得通红,脸上一阵阵难堪,眼中浓重的狠戾一闪而过,大脑被愤怒支配,下意识地举起手便朝着那张令她生厌的脸扇过去。
林涣惊呼出声:“挽夏住手!”
手掌还没来得及挨上妤娘的脸,便被横空伸来的一只大掌钳制住。
挟制她手腕的大掌犹如铁钳,林挽夏疼得脸色一白,正准备破口大骂时冷不防地对上一双眼眸。
那双眼睛寒意涔涔,眼底狠光乍现,朝她看过来像是被山中的孤狼盯住一般,令人毛骨悚然,林挽夏脊背一寒,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甩开林挽夏的手,秦毅狠厉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对面的林涣。
饶是自诩见识过许多大场面,此刻林涣仍忍不住有些心颤,不得不承认,对面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实在太过骇人森冷。
“挽夏,不得对夫子无礼!”
训斥了女儿一句后,林涣对着妤娘语气歉然道:“小女无状,林某代她向夫子陪个不是。”
妤娘闻言脸色微缓,只是仍旧嗓音冷淡道:“林老爷言重了,既然大小姐看不上我,那妤娘就借此机会辞去林府夫子一职,林老爷日后另请高明吧!”
既然她和林挽夏相看两厌,不如她现在就离开,省得日后再相互折磨。
“这……”心中不舍放她走,林涣正待出声挽留时,便被妤娘打断。
“我心意已决不会更改,还望林老爷见谅,妤娘告辞。”
说完牵了谨郎转身离去,背影没有丝毫犹豫。
站在一旁从始至终都没有吭一声的林挽秋抬眸,便见那抹纤细窈窕的背影被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子给挡住,然后一起消失在了人海里。
心头难免划过一丝惋惜,她本以为这个寡妇迟早是要进林府做主母的,却没想到她竟然选择了一个山野村夫。
果真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女人,目光短浅,烂泥扶不上墙。
罢了,便是没有人和她联手,林挽夏这个蠢货也不是她的对手。
想到年后不用再见到那张生厌的脸,堵在心头上的一口恶气这才消散,林挽夏抬脚正准备离开时,这才发现父亲正脸色难看的紧盯着她。
林涣的眼神太过愤怒,她被看得心中有些不安,“爹爹,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林涣缓了神色,沉声警告道:“妤娘是我看中的下一任林家主母,以后你若是再敢对她不敬就别怪我不客气。”
闻言林挽夏脸色一变,心中顿时充满了无限委屈,忍不住红了眼眶声音哽咽道:“爹爹,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如此斥责我?我看你就是被那个狐媚子迷了心窍!”
见女儿面带委屈,眼中含泪,林涣本不自觉地软了心肠,待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瞬间怒不可遏。
“放肆,你一个大家闺秀不但目无师长,甚至还做出当街掌人的失仪举动,你平日里的教养都喂到狗肚子里了吗?”
林涣额际青筋暴涨,白皙的面容通红,显然是被气得不清。
林挽秋见父亲真的动了怒,连忙上前劝慰道:“爹爹别生气,姐姐想来也是无心之失。”
然后转头对着林挽夏软着嗓音道:“姐姐怎能如此说爹爹?还不快来道个歉。”
林挽夏闻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用不着你假惺惺的装好心,你心里此刻说不定巴不得让爹爹从此厌了我。”
“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让那个寡妇进门的,爹爹你若是敢娶了她,从此就当没有了我这个女儿。”
林挽夏对着父亲撂下狠话,随后便转身委屈地抹着泪水跑开。
“小姐!”
丫鬟芳菲见状连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