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外走,芒种一路畅行无阻,没有人看管大牢,直到出口处,才有几个看守。
芒种觉得很疑惑,云源派的人不可能如此松懈,唯的解释就是他们被抽调去做什么事了。那么他们会是去做什么事了,需要这么多人?
他挥剑杀死几个看守,只留下了一个看守,然后毫不客气地拎起这个瑟瑟发抖的可怜人:“说,这是哪里?”
看守被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地把此处的情况说了一遍,芒种大致听明白了,这个监狱处于云朔国内部,在皇宫外面,但离皇宫并不远。
“你们的掌门呢?皇后呢?还有云源派的这些人呢?”芒种吼着问。
“他、他们……今天突然被召入宫,似乎有什么……大事……”
芒种失去了耐性,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云源派这么多人同时进宫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我的刀在哪里?”
看守浑身发抖:“大、大侠饶命……我什么都、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收缴的兵器都在牢狱处不远处的武器库……”
芒种一掌劈晕他,运用轻功飞奔出去,找到武器库。所幸“青灼”才被扔进去,他一眼就看到了。
拿到“青灼”,芒种才心急火燎地奔向皇宫。
距离芒种失踪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傺黎公主和燕兰兮那边传来的消息一直是一无所获。但云鸢相信他们一定会尽力,于是将心思全部放在调查甫荣吕死因上,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些证据。
证据并不多,但足以将云鹤问罪,云鸢还找到了一些其他有趣的事,说不定还可以把他拖下太子之位。
云鸢带着燕宁谦,以及两个拓竑侍卫,匆匆走向云顺帝的皇宫,把证据呈现给云顺帝。
云顺帝看着那薄薄几张纸,气得浑身发抖,全身的血液涌上头顶。他以为自己的孩子一直都是仁厚的,却没想到,云鹤竟为一己之私谋害朝中大臣,使云朔国失去一员良将。
如此不仁,何须心慈?
“传朕旨意,请太子云鹤至大理寺审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云顺帝用手按住紧闭的双眼,对跪在床前的云鸢道。
“儿臣遵旨!”
半个时辰后,云鸢派出去的拓竑侍卫来报,云鹤早已不在东宫。
“云鹤得知我入宫,担心自己做的亏心事暴露,要想逃走,不可能有足够多的时间收拾东西,皇后一定还在后宫中,儿臣恳请父皇下旨,令守城禁军拦截任何与皇后、云鹤有关的人!”
云顺帝无力地仰靠在床头,说:“将纸笔拿来。”
将云顺帝的圣旨拿到后,云鸢在出门后把它递给了燕宁谦,低声道:“宁谦,我把圣旨交给你,你快去讲命令传达给守城禁军,我还要留在这里保护父皇,以防有人妄图加害父皇。”
“燕宁谦谨遵殿下命令!”燕宁谦跪下,双手高举过头顶,接过圣旨。
目送燕宁谦离开,云鸢才重新推门回到云顺帝身旁。
多余的人已经被云顺帝遣走了,只留下一个宫女低眉顺眼站在一旁。房间里很安静,云顺帝闭着眼不知是睡熟了还是在沉思什么。
云鸢沉默地坐在床边椅子上,表情严肃,并不似平日里嬉皮笑脸。
过了许久,云顺帝睁开眼,道:“鸢儿,你在忧虑什么?”
“没事。”云鸢坐直身体,淡淡地回答。
“你是父皇的孩子,父皇懂得你的想法。”云顺帝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放在云鸢手上,“父皇也早已说过,你要做什么去做便是了。”
“都说在发生什么事之前,人总是有预感的。”云鸢闭了闭眼,说,“我最近,总是有那么一种预感。”
云顺帝只是微笑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接下来的话。
“那种预感,就是有一次的分别,甚至比上一次的分别,更长,更久。”
“你的感觉错了。”云顺帝只是说,“人的感觉都是不可靠的,就好比你当年离开父皇,难道就有过预感吗?”
云鸢没说话,脸上没有情绪。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父皇如此宠爱你,就是因为当年太早将你送出去,让你未及弱冠之年便历经世事。所有的,只是为了补偿你,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云鸢的眼神忽然有了些寒意:“难道不是这样吗?”
云顺帝并没有因为他不恭的态度而生气,仍然微笑着:“说得对。但不管怎么样,一切仍是建立在‘爱’上的。”
“都说帝王之家无爱,但父皇是真正的爱你这个儿子。”云顺帝说,“因此,我更不想害了你,为着一份宠溺。”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变得威严起来:“你注定是飞上苍穹的鹰,我不可能因为自私,而折断你的双翼!”
云鸢似乎怔住了,看着云顺帝许久,才缓缓的点头。
“你明白了吗?所以,不必再像个孩子一般依恋在父皇身边,你要得到什么,必须靠自己的努力。”云顺帝收回自己的手,道,“我会把我得近侍,左丙右辛交给你。”
“左丙右辛?那您岂不是……”云鸢犹豫着说。左丙右辛直属云顺帝命令的近侍,平日负责在暗处保护云顺帝,但与拓竑不太一样,因为拓竑,倒像是云顺帝为云鸢组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