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男人忽然倒地。
罗乐乐站住脚步,转瞬明白些什么,拉着罗西澄往回跑。
男人的腹部插了把拆信刀,刀柄上绣着一朵浮雕玫瑰,顺着刀锋边缘,鲜血汩汩而出。
片刻,男人在一阵挣扎中,将刀往腹部又狠狠捅了下。
继而整个人一松,断了气。
罗乐乐指着那拆信刀,与罗西澄问:“是你的刀吗?”
罗西澄还一副不谙世事的德行,罗乐乐明白道来:“他们是想找个替死鬼,用你的刀嫁祸你。”
罗西澄吓住:“可我没有杀他啊!你可以帮我证明的不是吗?”
罗乐乐刚要开口,却心下一沉:“我觉得,就算有人作证,你也很难脱身,毕竟他们冲着你来的,不是吗?”更何况,罗乐乐的身份,是不方便帮罗西澄作证的。
站在男人面前良久,罗西澄再度开口,声音渐趋慌怕:“现在怎么办?”
罗乐乐上前,想从男人手中拔出拆信刀,犹豫一下,又收回手。
罗西澄跟着蹲下:“把我的刀拿走吗?”
“不行,那只会让你的嫌疑更重。”
“但是有这把刀,他的死一定会找上我。”
“他死之前,故意让你看见他,故意让你注意到……”罗乐乐琢磨片刻,起身,越过男人尸体,往前走去:“我们走吧,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
罗西澄来回望着男人和罗乐乐,末了,跟上罗乐乐脚步:“你确定吗?”
“他故意引你上钩的,你要是去拿走自己的东西,反倒更容易被诬陷,什么都不做的话,一定是他们想不到的。”
罗西澄听得迷糊:“你确定吗?万一他们见我没上钩,之后搞更狠的来折磨我怎么办?”
罗乐乐摆摆手,老生常谈般:“不会的,为了一个小三,根本不值得再大费周折,真想干掉你,随便派一个人过来,带上一把枪就够了,虽说他们道子黑了些,但要想灭掉个人,也会选择偷偷摸摸的,既然明目张胆的来,明摆了只想给你个教训而已,找个人偶来陷害你,顶多让你进局子里待几年,根本不用怕,只不过……”
“不过?”罗西澄着了罗乐乐的道儿。
“只不过你再看见那群人,装地怂包点就好了,不然他们肯定还要折磨你的。”虽是这样安慰罗西澄,但罗乐乐还记着李汪言的话,那群人,若真是来灭罗西澄的口,也并非不可能。
罗西澄点头应和,眼前还不住晃着鲜血与拆信刀,面临生死的恐慌感让罗西澄失了心思,将近过了正午,和罗乐乐眼见要走回玫瑰酒店,罗西澄才意识到罗乐乐反常的淡定:“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害怕?还懂那么多?”
罗乐乐怔了下,和罗西澄一笑:“我为什么要害怕?他们是想陷害你啊!我说的那些,也不过是给你友情建议么,怎么你觉得很正经吗?”
“你瞎说的啊?但…那是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你面前了哎!你都不……”
罗西澄说不出罗乐乐该有什么反应,总之他觉得,一个女孩子,不该显得这么淡然。
罗乐乐晓得他的意思,可出了这么多事,她也懒得在罗西澄面前伪装:“有什么的?电视上不是天天演死人么!我只不过就是看到个3D的,有必要怕吗?”
罗西澄固执转过眼:“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那是演的!”
“……”
而后,罗乐乐和罗西澄回到玫瑰酒店,未免出现的过于招摇,两人走了玫瑰酒店一旁的员工专用通道。
罗西澄直接去了办公室,说是要换一件衣服。
罗乐乐看了看表上时间,猜想安意生还没下班,便想回对方房间等着,待他回来后,给他一个惊喜。
谁知,刚用房卡刷开门,却见安意生躺在床上,裹住被子昏昏睡着。
门一关,听到声响的安意生揉开眼睛,见到罗乐乐,第一念头是以为自己做梦了,显得格外坦然。
待罗乐乐走近,摸了摸安意生盖住眉毛的刘海儿,有点感觉后,安意生闻到她的气息,猛地从床上起来。
罗乐乐蹲在床边,眼巴巴望着小受气包似的安意生,语气不住软起来:“你怎么了?”
这是罗乐乐消失的第三天,安意生大清早睁开眼,死心以为罗乐乐不会回来了,干脆翘了班,甚至想一口气睡死过去,谁想一睁眼,她又回来了。
罗乐乐见他不说话,蹭到他身边,脑袋搭住他肩膀,懒洋洋地:“我回来了。”
安意生垂下眉眼,不敢相信地握住罗乐乐的手,软软的,随即,又忍不住戳了戳,仿佛还在辨别,眼前这个罗乐乐是否真实。
罗乐乐将手抽出,拍了下安意生胸口:“你干嘛?对了!今天怎么没上班?今天是一周一天的假期吗?不对啊……”
“你去哪了?”不等罗乐乐像模像样地啰嗦完,安意生插话。
罗乐乐回避目光,低头抠着衣角处的破旧口子:“这几天我不在,你都做什么了?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