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延在朝言天椒靠近,言天椒就只能逃。
慌乱之间,前方就是一棵树。
言天椒慌不择路,没看到,一头就撞了上去,脸和树来了个面对面接触。
鼻子撞得一疼,他捂着鼻子,哭了。
祁延已经来到了身后,他现在跑不动了,索性死死抱着树干,大喊:“爸爸,我不敢了!我错了!”
被后院动静吸引过来的三个孩子,乍一听见这句话,就是一惊:“不是爸爸,喊错了!”
言天椒此刻哪还顾得称呼:“小姨父,爸爸,爸爸小姨父,我不敢了!你把虫子拿开,拿开!”
祁延悠悠地问:“不敢什么?错在哪里?”
言天椒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蟑螂,连忙又把头缩了回去,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不敢再剪树枝了呜呜呜……”
祁延:“不是你敢不敢的问题,是你不能那样做。”
言天椒吸了吸鼻子:“我以后不那样做了,爸爸,你把虫子拿开,我害怕……”
祁延:“知道为什么不能做吗?”
言天椒抱着树干,摇了摇头。
祁延平静道:“你爬我书桌,就相当于把蟑螂放我桌子上。你乱剪树木枝叶,相当于把蟑螂放在灌木丛身上。你会怕,会讨厌,大家不会吗?你以后还这样,我就把你关房间里,然后放进去一箩筐蟑螂。”
言天椒吓得打了个哭嗝。
一箩筐这种虫子……
不要啊!!!
言天椒立马摇头:“对不起,爸爸,我以后真的不敢了。你不要放虫子啊,我会被虫子咬死的。”
祁延问:“记住了?”
言天椒点点头:“记住了。”
祁延又问:“还犯吗?”
言天椒摇摇头:“不犯了。”
祁延这才扔掉了手里的蟑螂,拍了拍手:“行了,把后院给我收拾干净。那片灌木丛,接下来你来给它们浇水,浇到它们叶子重新长出来。”
言天椒抹了抹眼泪:“知道了,可是爸爸,树枝里万一又有虫子怎么办……”
“拿扫把扫。”
言天椒哦了一声。
祁延见此,转身离开。
后院门口,三个孩子愣愣看着这一幕。
言天椒,刚才一直叫着爸爸!而爸爸,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言檬檬言酷酷言竹竹对视了一眼,等祁延到了近前,言檬檬站了出来,仰着头帮着解释道:“爸爸,弟弟又叫错了呢。”
祁延低头:“嗯,没关系。弟弟还小,叫错也没事,一个称呼而已。”
看来这三个孩子也知道这事,就他一个人不知道啊。
到底什么原因,要这么瞒着他?
他眼里,深邃一片。
夜间,杨绅将言桉账户的流水发到了祁延的邮箱。
他打开,一点一点拉了下来,然后越看越奇怪。
他用了特殊关系,拉了三年的记录。
言桉的流水不算多,说明她没怎么动用存款。可一旦动了,除了有几笔小额的,其他都是大额的。
三年前,在两人离婚后没过半个月,言桉就花了将近三千万。其中两笔一千万,时隔三小时接连发生。另外那将近一千万的钱,是在三年的时间里,断断续续发生的,有时候多点,有时候少点。
然后直到两人重逢,她收了片酬,收了他借的一千万,并在收到当天,就把一千万给花出去了。
最奇怪的是,这几笔消费,都转给了同一个账户。
还有近期的一百万,是梁白羽转给言桉,言桉再转给那个账户的。
梁白羽的一百万?所以,这是她要借的,而不是梁白羽借的。她在用梁白羽的名头,找他借钱?
为什么?什么原因?那个账户又是什么?
祁延给杨绅打电话,让对方去查那个账户信息。
哪知杨绅已经提前让人查过了,听祁延问起,一五一十交代道:“祁老师,这个账户什么都查不出来。”
“查不出?”
杨绅:“是的,就像言桉老师的双胞胎妹妹一样。”
网上手续记录详细,但实际去查,却什么都没有。
祁延陷入了沉思。
杨绅见此,也没敢打扰,就静静的等着吩咐。
几分钟后,祁延道:“你以我工作室的名义,给言桉账户打一百万——”他一顿,“不,一千万试试。”
一千万,是转账中出现比例最高的数字,定然代表着什么意义。
……
这个电话结束没多久,言桉穿着睡衣,又来了。
她站在卧室门口,朝他招手:“晚上好啊,祁延。”
祁延看向她。
之前没感觉,但现在他突然间发现,言天椒其实还挺像言桉的。
醉酒后的言桉,和言天椒一样,很难搞。
他收回视线,喝了口水,问道:“你小时候很调皮吧?”
言桉关上门,轻车熟路的爬上床,闻言摇头:“怎么可能,我小时候很乖的!”
祁延放下水杯,不置可否。
言桉轻轻吐了吐舌头,小时候的事情,她其实记不太清了。但是听族里长辈们提起,都说她小时候让大家很头疼……
她摇摇头,很自然的抱住祁延。
结果忘记口袋里放着手里,抱着不舒服。